何况，微言大义，常令士知难而退，选择为本经的人少，好文章自然也少。

他的话好似一双无形的手，扼住了所有考生的脖，贡院瞬间变得安静。不考生们的心情有多慌颓丧，此刻也只能哭唧唧地咬着手指，不敢发半声音。

除此之外，各房之间还少不得一番明争暗斗，因为被取中的士与房官也有师生之谊，谁都希望自己这房多儿人杏榜题名，要是再来个经魁什么的就更好了……

“不碰瓷我房卷首就显不你房平了是吧？要脸！”

只可惜考场上没机会给他舞，庄思宜又细细琢磨了会儿，觉得草稿已改无可改，这才躺下歇息。

程岩说得简单，但等庄思宜看过后才知，书册中足足抄录了经义数十篇，每一篇都标注着原本作者的名字和年代，并且附带着不少注解。一扫，从六七百年前科举诞生以来，一直跨至本朝。

他能看书册里的文章都极为优秀，其实书店里不乏类似的书籍，但收录的几乎是本朝名篇，或是以往的传世经典，而程岩送的这一册，很多文章他竟是第一次见，也不知程岩从哪里找来的。

公堂上下燃起了五支红烛，象征着五位经魁——经魁自哪一房，便有人将红烛送到该房官面前。

此题虽然标明是自，可中“二”字的句何其多？稍不留神，只怕审题都会审错。

填完后，就只剩下十八房卷首的卷了。

“说卷就说卷，人攻击嘛？”

“没多久啊。”程岩略过这个话题，只：“上一些注解，是我猜着关大人的喜好所注，希望对你有所帮助。”

……

但同考官们吵得再激烈，也要看几位正副总裁的选择，等定了五经魁，天已夜。

“你捧你房，踩我房嘛？非要踩一捧一吗？”

十八份卷，谁乃经魁？谁……又是会元？

每个房官睛都绿油油地盯着红烛，仿佛荒野中饿了一季的狼。

而此时，也只剩下五份卷还未拆封，正榜上也仅仅缺了五个人的名字。

二月二十六，礼知贡举官、监视官、提调官都得来凑这份闹，亦是从第十九名开始拆卷，再名次一一填正榜。

庄思宜眸渐渐认真，问：“这些，你了多久时间？”

然而程岩看见这一题时，瞬间萌生一作弊的羞耻。

考场上立刻动起来，众巡考当即大声呵斥：“肃静！再吵就叉去！”

关慢慢扫过案上的几份试卷，目光甚至称得上慈——今科会元，就在其中！

诸位考官齐聚一堂，从第十九名起，由副总裁将选来的试卷编号填草榜中，再由外帘官送来墨卷，对比朱卷无误后封存堂中。

关喜什么，程岩再清楚不过。

在这样团结张严肃活泼的气氛中，转就到了二十五日。

大白天的

“选我……选我……”

尽一夜没睡，庄思宜却无半困意，反而十分兴奋，恨不得再写它十八！

每位房官都想经魁自自家，起来当然是不遗余力，过程中还不忘拉踩别房的卷首，大都一副“我房最好，你们都是洗脚婢”的态度。

庄思宜策文作得飞快，就跟不需要思考似的提笔就来，等到次日清早，他已将五策问答完。

就得靠考生们自己判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