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思宜忽然笑了，指着灿如繁星的火，“你看，是不是一切都好起来了？”

几人穿过一座垂拱门，前的景致陡然一变。

程岩微微偏，就撞了对方笑的中，底有绚烂的彩，还有他。

程岩赞同地，觉得萧瀚这一科怕是要凉。

成千上百株梅树映帘，红梅盛放，仿佛雪海中沸腾的火焰，寒风一过，梅香扑鼻而来，让人顿觉神清气。

庄思宜略一沉，总结：“心态差了。”

前段时间，他为了南北榜案的事几乎耗尽力，差儿忘了不久后一件大事。

总归经过了一番，萧瀚认为可能真是自己多想了，故此，他再又见到程岩和庄思宜时，不免就有些心虚。

“真没想到，单国弹之地，竟能将幽国得节节败退，活该！狗咬狗双双都被咬死才好，哈哈哈……”

他颇为慨地说：“是一回。”

席面，众人把酒言，天南地北地瞎聊，也有醉后失声痛哭，大吵大闹者。

阮小南战意熊

……

当时以为过不去的噩梦，如今再回看，却只剩下了浅淡的痕迹。

来年，单国的骑兵就会从幽国撤退，转而攻大安！大安毫无防备之下连失北地六城，在战与和中选择了后者，并且与单国结成同盟，帮助单国伐幽，最终却换来单国的反戈一击。

烟火重重中，庄思宜凑近程岩，：“阿岩，我们还是回一起过除夕吧？”

程岩几人早早回了院，拿着早已准备好的烟爆竹到了后巷，等到时一来，漫天火绽放，震耳聋的鞭炮声随之响起，整座京城仿佛都变作了咆哮的野兽。

今日梅园一聚，表面上是诗会，实则是为了让大家互通有无。

萧瀚桃一弯，“萧淮说此次南北分卷，正是我等南方举表现的机会，统一排名时见真章。以往咱们能压住北人，如今分了卷依然也可以，他便请了不少准备今科下场的南方举，说要多多。”

前方传来笑闹声，还有纵情歌之声，繁杂的声音穿过梅林，又徐徐被风散。

程岩一愣，“这么多人？”

等他们绕着泉池走了一圈，回去时就听人正谈论着北方战事。

程岩认真地想了会儿，“可能会试在即，他神太过张了吧？”

“我听说单国最近和幽国打成了一团，本没空来找大安的麻烦，今年北边倒是能过个安稳年了。”

“……”智障！

后方突然传来鞭炮声，走在夜路上的两人齐齐捂耳，无奈对视一，加快了回家的步伐。

他还以为萧家只请了鹤山书院的同窗，但现在看来远远不止。

多年后大安的悲剧，正是从此时便埋下了！

“噼里啪啦——”

程岩猛地驻足，竟是一阵心悸。

被揣测的两人哪知他心的纠结，庄思宜还私下对程岩说：“萧瀚最近古怪得很，见了我总是神躲闪，莫不是了对不起我的事？”

大伙儿将听来的小消息逐一分享，又针对几位可能成为主考官的大臣们依次分析了一遍，这才心满意足地散开，各找各的乐。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渐渐从闲话谈到了正事。

程岩暗自兴，并非针对冯阁老，而是他希望关依旧是自己的座师。

程岩一怔，想起去年除夕正好是冬瘟泛滥之时，庄思宜虽来找了他，可谁又有心情过节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