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书生理也不理，一直翻来覆去地看着解元和亚元的卷。

谢林心如擂鼓，死死瞪着书吏张榜——一百人的名字籍贯整整齐齐排列，密密麻麻的字迹挤占他的视野，压得他几近窒息。

一直看到榜尾，谢林简直快绝望了，可当他的目光扫过最后一个名字，霎时愣住。

他甚至不知自己到底想看什么来？

再去五魁巷接受百姓的庆贺，稍后，一众新科举人还要参加象征着荣誉的鹿鸣宴。

他的睛酸涩，也了，可就是不愿离开，宛如落之人想要抓住只存在于臆想中的浮木。

周围一阵喧闹，有衙门中人将他背人群，送往医馆。

——谢林，金宣府临纱县，第一百零五名。

“那我先走了，告辞。”

“走走走！”

舞弊的猜测，岂能凭空就敢开？

这时，唱经楼前响起锣鼓声。

“甲午科乡试第六名，王桂仙，邵府人！”

谢林迫不及待地挤了过去，直接找到了第二名的卷。

刘书生喃喃念着三个字，这三个字放在

人往唱经楼移动，陈书生也兴致，“刘兄，走，咱们闹五魁去！”

……

“丕休哉……”

万一被人传了去，必然会得罪考官和诸位中试者，若遇上心小的，说不定还会报复他们！

而同一时间的龙虎榜前，也的确贴了五经魁的文章。

陈书生懒得生气，对方没中，他先前的恶气也都散了，而历届五经魁的文章都各有人喜，观并不统一，他便不避讳地说：“我觉得亚元文章更好。”

何况解元的文章又不差，至少经魁绝对当得起。

“嘁！陈兄莫不是比诸位考官大人还懂欣赏不成？”

他从上午看到下午，又看到日已落幕，几乎将卷背了下来，但他还未走，而是找附近的人借了一盏灯。

“民既富于下，君自富于上……”

正榜是从第六位开始唱名，但谢林哪儿还有心思慢慢听？他满怀希望地从长榜上扫过，但看了一大半都没有自己的名字。

陈书生并不多劝，其实他也带了笔墨，打算回来抄文章，而且他只是礼貌地随便一说，并非真心想和刘书生一。

众人恍然，一时还真给忘了，加上街上人又多，他们现在去未必能挤榜前，索继续在雅间中等着。

心止不住往下沉，若是榜上无名，那就意味着他落榜了。虽说两榜之外还有五经魁待宣，可谢林有自知之明，他的基础不错，笔力尚可，但离经魁还是差了老远。

“慎言！”陈姓书生见刘书生就跟犯病似的又要瞎说，赶：“你不想活，可别拖着我死！”

刘姓书生一直浑浑噩噩，此时经对方一提醒才认真看了看，他越看越不可思议，越琢磨就越觉得有意，中已灭的灰烬突然又燃了起来，他激动：“确实如此！正该如此！可为何魏渺是解元？程岩却是亚元？难是舞……”

“啊！经魁都去五魁厅啦！咱们也去瞅瞅！”

雷剧中的世界不存在宵禁，等到天全暗，忽而刮起狂风，一片叶落在刘书生。

“不是啊，你看考官大人的批语，明显大多考官更欣赏亚元的卷！”

“谁要跟你去？我要将经魁的文章都抄下来。”

那一刹那，好似被仙人抚过，他突然神智清明。

“甲午科乡试第七名，赵清泉，南江府民县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