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林昭忙着给鱼钩上饵，心不在焉：“估计是吧。”

后来他跟庄思宜同寝后，曾有一段时间经常能见着陆清颜。对方对他很友善，但程岩能觉到，那友善并非自真心，甚至，陆清颜很不喜他。

庄思宜的反常很快被程岩注意到了，他顺着对方的视线一看，见是位妇人，便：“怎么了？”

那时的陆清颜被人辱作庄思宜养的恶犬，指哪儿咬哪儿，尤其喜咬他。

关键时刻，又是程岩而，他拿着早就借来的刀，极快地将十来条鱼去鳞剖腹剔骨，又取来一锅架上火堆，注清。

程岩觉到上的，血直冲脑门，他一把将人掀开坐了起来，气

老实人林昭给了陆清颜最后一击后，便兴冲冲扛着钓竿往溪边去。留陆清颜一人杵着，气得手指都在发颤。

剩下的鱼片，程岩铺开放在一块洗净的石板上，又让人生了一堆火，便准备烤鱼。

那一刻，他脑里“轰隆”一声响，怀疑自己是否现了幻觉？许多事冲击而来，零零碎碎，最终拼凑成一件完整的谋，让他不敢相信，又不寒而栗！

程岩：“……”总觉得这句话像从哪儿听过！

“阿岩。”

事实上，他的直觉一没错。

那些声音越飘越远，散于风中，最后，竟只余彼此的呼声……

就像此刻一样，明明正对他笑，但中却没有半笑意。

程岩喜滋滋，“钓上了还是喜的。”

陆清颜和他同一年考中士，在他和庄思宜决裂后，陆清颜就渐渐成为庄思宜关系最近的友人之一，还娶了庄思宜的堂妹。

只见一位年轻妇人正在棵玉兰树下，对方约莫十七八岁，生得清秀，腹则微微隆起，显然已有了数月。

等烧开，他已经片好鱼，便将鱼放沸中，再扔了些葱姜。

，前生初书院时，陆清颜就已经在上舍，两人集不多。他只记得陆清颜是盐商之，家里很有钱。

“……”

程岩并未将这件事放在心上，但从榕树村回书院以后，他却发现庄思宜很不对劲。有时候他跟庄思宜说话，对方也能聊着聊着就开始走神，而且总一副心事重重的样。

他对钓鱼这件事并无信心，但此刻天悬星河，秋风习习，还有溪岸上的篝火为夜平添一份意，边更有三五友人，让程岩惬意。

或许是程岩开了个好，之后陆续有人钓上鱼。但钓上了鱼还不够，他们还得将鱼变作材，众人你望我，我望你——都不会。

庄思宜沉默半晌，“……没事。”

而被陆清颜记恨的程岩已经挂上鱼饵，甩了鱼竿。

两人谁都没有再开，耳边时时传来笑闹声，偶尔夹杂着几句他们听不懂的乡语。

不过……

其实鱼本该先用油煎，但条件简陋，只能将就了。

“不比。”

“没事，我们来比比谁钓得多。”

上一刻还在桃源，下一刻却已地狱。

庄思宜笑眯眯地逗他：“那我包个鱼塘给你？”

路上，大多人都一副手脚酸儿的倒霉模样，庄思宜见了不免心生一隐秘的得意。走到村时，他下意识回一望，却猛然顿住了脚步。

陆清颜：“……”

庄思宜本想问问他是否对陆清颜有意见？但忽然又憋住了，他不忍坏了气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