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程岩清醒后立刻跟他赔罪，他也知对方并非故意，但心里还是很不。

晓日破云，金晨光铺洒院落，将一夜未散的暑气推得更盛。

但程岩还是心有不甘，因此，当庄思宜问他“你怎会变成这样”时，他愤怒回：“我棋差一着，算不过你，落到今天全怪我无能，但我无悔！”

“你，还有心情熬粥？”

他心里好奇，不知程岩梦到了什么以至眉锁，一副咬牙切齿的样？于是凑近了些想听清楚，但怎样都听不真切。

庄思宜稍一犹豫，轻声喊：“程岩？程兄？”

……

程岩定了定神，慢慢回过，“昨晚真是对不……”

“咳，”程岩勉忍住笑意，一改昨日惜字如金，“我真是无心的，昨晚我也解释了，正梦见一匹恶狼凑过来，庄兄就叫醒我了，我那完全是下意识的动作。要不，我待会儿托人去县里给你买药？”

程岩这才知，庄思宜还带了小厮来社学。

庄思宜沉默了很久，最终扯开一抹笑，俯凑在他耳边：“我真盼着你有万古之寿，看看究竟是你罪还是我罪，可惜，你活不到那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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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岩：“不。是你功在当下，罪当万古！”

程岩此时正坐在炉边，等着锅里的白粥煮开，他手握书卷，似乎读得很认真，但从他直愣愣的神来看，多半在神游。

背后，庄思宜的语气冷得瘆人。

庄思宜“哼”了一声，绕过程岩去洗漱。

那少年约莫十五六岁，生得一副机灵相，可在看见庄思宜后，表情只剩下呆滞。

少年赶低，将篮里装的各早摆上石桌。动作轻且娴熟，没有半声音，可见训练有素。

可当他看清庄思宜俊脸上一块乌青时，没控制住咧开嘴，笑了声。

梦中的程岩并不知，他一直喃喃说着梦语，庄思宜回屋时，恰好就看见这一幕。

不多时，小院的门被推开，来个手里提着篮的少年。

“反倒是你，你主持修建晋堰库，导致多少百姓离失所，家不成家？你难听不见晋江河畔百姓的痛哭声吗？你能睡得安稳吗？庄思宜，你又怎会变成这样？”

第6章第6章

他也不害怕，至少这旨意只置了他一人，并未牵连其他。

庄思宜脸更黑，昨夜他担心程岩被魇住，才想要叫醒对方，哪知好心没好报，居然白挨一拳。

见程岩没反应，他又推了把对方，终于把人给推醒了。

尤其是一早起来，程岩不说小心翼翼地赔罪讨好，竟还跟没事一样在那儿煮粥？

红包依然掉落。

庄思宜正想调笑两句，就见一个拳抡过来，直接轰在他脸上！

。

庄思宜铁青着脸，“那又如何，历朝历代要成大事，必然有人牺牲，莫非你还看不清，晋堰库罪在当下，功在千秋！”

这时，后突然传来开门声，程岩手一，不自觉坐得更直。

不过社学中也有其他富家学这么，社学并不禁止，甚至还为这些下人们单独建了

多日来的酷暑蒸得院中老树繁茂的枝叶都有些卷边，就连鸟鸣声也显得无打采。

庄思宜心里一邪火，寒声：“愣着作甚？还不快来伺候！”

作者有话要说：

……还敢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