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奥多尔轻轻勾起角，眸中浅笑一闪而逝。

“好在我去了日本，最后终于找到了她。”

病房没有窗，看不见外面的月，惨白到有些刺的节能灯落在书页上，费奥多尔疲惫的了鼻梁。

百万年的远山。

“说实话，我怀念第一次在海常堂遇见你的时候。”

费奥多尔顿了顿，似乎在斟酌词语：“她很依赖我，无条件信任我帮助我，仿佛她的世界只有我一个人。”

如今再见，却有时间过去了很久的错觉，久到横跨了人的一辈，而上一次这样相安无事的坐在一起，恍若隔世。

我语气平淡，没什么情绪的说：“如果你真是那个会为一意难平的少年就好了。”

——纤细净且易碎，睛如冻果，还带着羞涩的少年。

“我想要确定她是不是我的玛利亚，于是了一些不太好的事。但是很可惜，我失算了，福利院爆炸后她被一个日本男人带走，而我打不过那个男人。”

我看着他细腻的手心纹路，抿着没有说话。

果戈里从刚刚起就不见了，我怀疑他用异能直接离开了医院；至于伊万·冈察洛夫，可能被果戈里顺便带走了。

也有像我在海常中堂第一次看到他时的模样。

我给自己铺好被：“酸和抗报告结果要后天才能来，我们还得在医院留观两天，这两天请多指教了。”

“那是只属于我的小姑娘。”

我掀了掀，笑不笑：“没想到你也是幼|女控，要不我把港Mafia首领的联系方式给你，你们一下心得？

病房里只有我们两个人，除了费奥多尔的咳声，没人说话时总是显得过分安静。

“梦里我从孩变成大人，但边始终跟着一个叫‘玛利亚’的小姑娘，那个小姑娘……”

费奥多尔翻着书页的手顿了顿，却没有应声，他后背靠着床，微微弓着腰，断断续续的咳嗽着。

见我不回应，他依旧举着手，语气诚恳：“下我已经把手伸给了你，你愿意重新接受我吗？”

“回到小镇后，我果然遇到了一个小姑娘，但我不太确定她是不是我梦里的人。不过相比梦里的玛利亚，她更聪明，也更有胆识，第一次见面就冒充我报警，还让我被当时的「死屋之鼠」追杀了很久。”

似乎也觉得这样的安静过于空和寂寞，他缓缓开：

费奥多尔是去年冬天离开的横滨，而距离我回到8岁遇见这个人，也就三个多月。

他合上书，转过，紫红眸落在我上。

“在我小的时候，某个圣诞节当晚我了一场梦，那是一场很真实的梦，仿佛我在梦里已经度过短暂的一生。”

不过这些大抵都是他为了接近我伪装的假象。

费奥多尔轻轻的“嗯”了一声，

“我想要找到她，想要补偿我曾经对她的亏欠，于是我回到了故乡——莫斯科周边的小镇。其实我对那个小镇没有任何好，我母亲很早就病逝，父亲酗酒家暴，某次我把他醉，成功反杀了他。”

费奥多尔朝我伸手，嗓音温亲切，不疾不徐：“从很久以前我就开始寻觅某个人，而你就是我要找的人，我们此番重逢就是最好的证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