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茫然的神情：“我上午才来的，也有吗？”

我和他们同样，也没什么特别的，毕竟目睹死人、甚至亲自动手杀人，于我而言同样是司空见惯的事，最多就是慨一下命运的无常。

所以现在，除非他在盥洗室内大喊“我没带纸”，让声音传到外面，不然他只能一直在待在厕所里，直到打扫卫生的人去发现他。

她不由分说地把那叠贺卡我手里：“你帮他转给那些工作人员吧。哦，你的那张也在里面。”

在场的医护很有经验，也见惯了这样的场面，动作很是麻利地收拾好抢救设备，又给床铺换上新的床单被褥。

我面无表情地抬步继续向前走，和推病床的人肩而过。

“因为知自己时日不多，午休的时候他就在了。”

走1号重病室，我先是迅速扫了一圈——3床空了来，是那个怀念和男朋友在夏威夷度假的大叔去世了。

我脚步一顿，脸上的笑容淡下来——在这场合嬉笑脸，是对亡者的不敬。

等到他们沉默着离开病房，2床着绒线帽的朝我勾了勾手指：“玛利亚，来。”

倒是医生护士的白大褂衣兜里好像多了什么东西，引了我的注意力。

我默默地找自己那

我愣了下，一时没去接。

从这句话里，我仿佛听到那份隐藏在故作镇定里挥之不去的尴尬。

1号重病室门，有几位医护人员，一张蒙着白布的床正被缓缓推病房。

至于他现在的技术平能不能破解我设置的屏障，我觉得大概率不能,八年后我们还可以拼一拼。

上午我刚推开这扇门没多久时，他还说过自己即将去天堂和人团聚。

这次对方虽然沉默良久,但总算是说话了：“隔间的备用纸筒被用完了。”

当然，如果他兜里有钱的话，也可以用纸币哒！

我摁了摁角,把翘上去的弧度用外力压下去。

2床的老摇了摇：“可惜他没能画完就走了。”

隔间内的费奥多尔再次沉默。

不等他回应，我立刻跑到盥洗室外，把正在维修的标示牌挂在门上。

刚刚医务人员衣兜里的卡片，就是这个？

顺便我还侵了费奥多尔的手机,让他打不去电话。

那似乎是五颜六的卡纸，看着里胡哨的。

想象着穿小裙的费奥多尔偷偷溜男厕所，我清了清嗓,说：“我也没有多余的纸，要不我去帮你拿？”

“你不知这边的女厕所一直没有备用纸吗？”

你忘带纸了？！”

也是，住在1号重病室的人们，全都与死亡比邻而居。

成功把费奥多尔困在厕所里，这让我的心情十分愉悦。我一直保持着这份愉悦，直到返回工作岗位上——

老颤颤巍巍地手指从枕下面掏几张手绘卡片：“这是3床的瓦留给所有帮助过他的义工的礼。这间病房有项传统，每个病人都会提前好贺卡，死后由病友转给帮助过他的工作人员，以谢大家的照料。”

他既然不知,那么平时应该都是去男厕所的。

就连同病房的病人，也都是习以为常的样。

我走过去，轻声问她：“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