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人！”

太宰“啧”了一声:“你这只蠢鸟怎么回事？故意的吗？”

“生命的形式多多样，生活方式也是，选择一份，就相当于选择一生活。”

我望向正拍打着沾上鸟的风衣的太宰，不自觉地扬起角：“东大还是要考的，我忽然觉得学历也蛮重要的。”

如果是这样，那我究竟是谁呢？

安吾先生有疑惑：“那你到底想说什么？”

“哎呀我认输，别啄了要秃了……松嘴，再啄就拿你煲汤！”

他捂着我的睛，语气轻缓，带着一“我理解你”的了然和关切，还屈起另一条，让我枕得更舒服一。

如果我的生是一个连环局，如果我曾经历的痛苦被抹消殆尽，那我还是我吗？

登徒“气呼呼”地飞走了，走的时候还在叫：“丑东西~丑东西~”

我脚步轻快地拾阶而上，坐到他旁：“是啊，太笨了。”

和鹦鹉打架还能输，真笨！

太宰扭过，眯着睛看了我一会，忽然朝我招招手：“由果果，靠近一，有东西给你看。”

“不要叫人，要叫帅哥。”他正在教登徒说话:“来，跟我学——帅哥~”

“等你呀，你又没说今晚不回来。”

“你那边怎么糟糟的？”电话那，安吾先生问我：“刚刚说不用什么？不用考东大吗？”

良久，我小声问他：“我是谁？”

大概被“蠢鸟”这个词激怒了，登徒特别不屑:“呸！秃！丑东西！”

“什么东西？”

话音未落，穿过院里幽径和层叠的绿植，我看见坐在门廊上的太宰治，一条伸直，另一条屈曲，登徒站在他的肩膀上。

“帅哥。”

太宰捋着自己蓬的黑发，用不满的吻嘟囔：“你这只鹦鹉真的太笨了，怎么教都学不会。”

或者说，我是个什么东西呢？

结果就因为这么一个称谓，太宰起袖，特别没息的和鹦鹉打了起来。

怕又是什么恶作剧，我带着几分警惕，慢吞吞地蹭过去。

他忽然伸手放在我的，把我到他的上。

“丑东西丑东西丑东西！”

“累了的话，就休息一下吧。”

太宰松开手，换了个姿势，双手撑在门廊的地板上，微微后仰。

他起来揪登徒的尾，而登徒扑腾着翅膀，用嘴叼他的脑袋。

“人。”

就像在路边时那样懒得动弹，我屈从于这份关怀和陪伴，没有丝毫反抗，心里却慢慢被什么东西填满——温的，酸涩的，绵绵的东西，慢慢膨胀，膨胀，再噗地一声破开。

我清了清嗓，扔下句“没什么”，直接挂断电话，走到台阶前仰看太宰：“你怎么不去睡觉？”

“人~”

最后汇成温柔而阔大的湖。

“你可以是穗由果，可以是光，可以是玛达，可以是可可乐，可以是荔枝和西瓜……甚至可以是世

不是可以不用——”

“行吧行吧，我是丑东西，你个蠢鸟！”

他前是台阶，后有明光。

明亮的门廊顿时飞猫，好不闹。

“帅哥帅哥！”

那不带丝毫霾的、清而开朗的声线缓缓我耳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