条野采抢回自己的假发重新好，着我的手腕，把我的手搭在他的小臂上。

他斩钉截铁，话音一转，多了几分带着调侃意味的柔和：“并不是完全的黑暗，因为总有一些人，会给漫无边际的长夜带来星火，虽然那星火少得可怜。”

“不过您在讲述之前，最好不要把我当您的小辈看待。说实话，我和穗育江已经断绝了关系，之所以同意您跟到这边来，之所以允许您在我面前说话，不是因为您的份，而是因为——”

不过，我现在已经不再需要钱财给我带来的安全了，只是看着自己的钱越来越多，纯粹觉得兴而已。

会客室设置的很讲究，客人座位在主座对面，故意设置成矮一的度，力求主位在气势上压过客位，可以说很有军警的作风。

“你指什么？”

“你不要随便脑补，更没必要同情我。”条野采轻笑了一声：“我可没有你这么废，我的世界很彩的。”

“是这样。”

条野的声音在后响起。

我略微抬起，漫不经心：“到底是谁求着谁，这个关系他必须摆正。”

我往右拐走了两步，“砰”地一声，脑袋撞上了墙。

之后他没有再搞什么幺蛾，还时不时提醒我脚下有门槛台阶，或者该转弯了什么的。

“哦。”

穗家主：“我想你的母亲应该没有跟你提过穗家。”

对面瞬间陷沉默，我听到穗家主压抑的低。

过程是这样的——

个好东西，在没有任何人能给你安全的时候，它就是唯一的安全来源。

我微微偏过，语气认真：“真的是这样吗？”

关于和穗家主的谈话，最终被我成了一锤买卖。

条野采随回了一句。

我勾了勾角，带着隐晦且讽刺的笑容：“我很好奇，您打算怎么求我帮您搞定分家。”

他又笑了一下，推开会客室的门：“谈心时间到此为止。去吧，会变术的星火小，期待你开启一段全新的旅程。”

“走错了，往右拐。”

“我想，期盼无数星火亮我的世界，这也是我能一直持站在这里的原因。”

条野采在我后不厚地笑起来，我气愤地转扑过去薅了他的假发。

“您要讲故事吗？”我坐在沙发里，耸了耸肩：“您也看到了，我的睛需要治疗，所以您最好长话短说。”

“走吧，我带你过去。”

“好了好了，我不逗你了。”

“就是睛看不见，一片漆黑的世界啊。”

当然他再虚弱，跟我也没多大关系，我不会为一个陌生人降低我的底线。

“他以长辈的份给我东西，这叫给小辈的馈赠和关，这钱我可一都不稀罕。”

我跟着他慢悠悠地往前走时，轻声问：“条野，你的世界就是这样的吗？”

寻思着晾得差不多了，我站起：“走了，我去会会他。”

我判断，他的应该很虚弱了。

·

谈判技巧之一就是要比对方，这也无可厚非，可惜对于现在什么都看不见的我来说，谁谁低没有任何意义。

他想了想，补充：“非要形容的话，应该算是‘五彩斑斓的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