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

26、

苏馥喜欢吃好吃的东西，所以他经常下厨做自己爱吃的。

他当然也会给灼江的那一份做上，他很好奇灼江喜欢吃什么。

结果他发现，灼江什么都吃。

她没有固定的喜好，每道菜吃进嘴里的次数都是一样的。

27、

灼江没有喜欢的东西。

她没有喜欢的颜色，喜欢的睡姿，喜欢的书……

常做的修炼，是不想辜负宗门的期望。

就连和苏馥做的那些事，也只是因为他能帮她精进灵气。

“那你喜欢我吗？”苏馥壮着胆子问出了这个一直想要询问的问题。

灼江歪着头，无辜地看着他。

再怎么迟钝，她也明白自己的回答会让他觉得伤心。

她干出了人生中从未作出的事情。

她撒了谎。

“喜欢。”

28、

撒谎是为了不让他伤心。

她从来都是有话直说。

她突然意识到自己的不对，去望向自己的情丝。

果然……

又长出来了。

29、

师尊突然毫无预兆出关。

她垂首看着陷入熟睡的灼江，以她的实力，她轻而易举窥见了灼江的神识，望向了她最深处的情丝。

无情道偏爱杀夫证道。

拔除情丝的每一根都会承受巨大的痛苦。

她温柔地摸了摸灼江的额头，输送灵力帮她散痛，在起身离开房间时她看到了在门外站着的苏馥。

他强装镇定地看着她，等待她的为难。

师尊没说什么。

只是又叹了一口气。

再次闭关。

她不愿杀他。

只能剔除自己的情丝，试图瞒过上苍。

师尊沉睡在浮光梦离的幻境中。

祈祷上苍能饶过她的这位看似无情实则有情的小生徒。

她更加知道，她没有为灼江选错路。

30、

灼江成神的最后一步，是她把自己的内丹放在了宗门结界的阵眼。

天空陡然金光乍现。

狂风大作。

她疑惑地看着师尊，不知发生了何事。

师尊没有与她对视。

而是一直望着天空。

她果然没有带灼江走错路。

31、

灼江在离去之际。

她想要回头望一眼苏馥。

她确实回头望了。

但光好亮，她不知道苏馥有没有看到她在看他。

32、

原来成神是这样。

她得捐出自己全部的力量来浇灌世间。

她呆呆地问向天道：“然后呢？”她的肉身会去哪里？

天道没有形状化身，但或许是为了更好的交流，祂化身成一名慈悲的女性，与她相对而坐。

“然后？你想做什么。”

她想做什么？

灼江迷茫。

她不知道她要做什么。

“那就想一想。”

反正，祂们已经拥有了无数的时间。

33、

几百年时间，弹指间挥过。

灼江无悲无喜的神像坐落于人世间。

她每日整理完香火后，便再净化回馈于人间，成了灵力。

神界不只有她和天道。

还有好几位在此之前成神的前辈。

她遇到了开创她那个宗门的先祖。

先祖骂骂咧咧：“早知道成神这么无聊，我就不当这个神了。”

三百六十五天，年年午休，她真的干不下去了！

瞧见自家后辈过来，她咳嗽一声，问道：“有什么事？”

灼江问道：“成神都要修无情道吗？”

先祖愣了一下，挠了挠头，“无情道是什么？”

34、

无情道是什么？

灼江突然轻笑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