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么说又有恋脑了。”

“大概吧。”姚天青说，“我只是更愿意用共时来解释，小说人论只是开玩笑罢了。”

“那就用玄学解释？”

“那简单来说，你是无神论者。”

“不能完全这么说，它是说生活中发生的一系列的毫无因果关系的巧合，不是可以用‘心理作用’来解释的那。”

姚天青一边说着，程黎一边继续看手机上的搜索结果，在解释“共时”的文章下有个相关链接，指向文章：“费鲍姆常数是一个普适常数，与混沌现象有关”。

“嗯，没错，那些随机事件，就是在被称作‘必然’的因果的碰撞之中，不能完嵌合的碎片产生的BUG。用这个角度来解释的话，所谓奇迹般的邂逅、我们碰巧义相似的名字，大概就是每一条因果线的起伏、那些锯齿状纹路的火。”

“嗯，也有人用玄学解释，但对我来说嘛，”姚天青仰看着天板，“可以喝吗？有渴。”

“唔，确实。”

“我可不想被有对象的人这么说。”程黎故意了气说，“行了，快坐回去，回刚才的角度……等下，偏一，”光的位置改变了，这就是她要的效果，她要把时刻变化的角度与自然光叠画在同一幅肖像上，“往我这边转一。”

姚天青撇撇嘴，不太情愿。

创作时，有数不清的类似的时刻，这就是程黎着绘画的理由。那些觉察到奇迹并记录下来的时刻，总让她到这个世界除了“我”的视角以外，其他东西都变得无比渺小，她不必再考虑“我”以外的东西，那些与她无关的东西，不属于她的东西，她无法拥有的东西。低下，握着画笔的右手，纸张、颜料的成，气味。除此以外的一切，都将被她打包好，团成一团，扔角落的纸篓中，等着第二天被垃圾车拉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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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你去吧。”画室有饮机，纸杯也放在那里。

姚天青边靠近饮机边说：“对我来说嘛，就是……一必然？你看，我之所以是我，是因为我的双亲在很多年前相遇了，我的双亲之所以能相遇，是因为他们住在同一个大院，从小就玩在一起，是青梅竹，他们之所以是青梅竹，是因为上一代情很好，上一代情很好，是因为他们都是离休……这样的因果可以一步步往前推，对吧？”

在程黎的印象中，姚天青说话很适合标上波浪号，现在就像把波浪号拿掉了。“但是，我不想真的用这觉去理解所有事情，有些人不是会把缘分、巧合解释成月老牵线、老天爷的安排嘛，我不喜这样。这样就好像把一切都给了老天，自己就什么都不用一样。我遇到过一些老年人真的是这样的，他们吃了亏，就觉得反正天好回，恶人会有恶报，于是也不想着去讨回公，最后的结果通常是这件事就这么过去了。遇到困难也是，唯一想得到的就是去求神拜佛，其他的什么也不，我是不否定宗教能给人心理安，像我妈也老念叨风，但不能完全依赖神佛啊。”

程黎觉得这有浪漫，于是她脱而：“那，情就在这之中油然而生了？因为我们都很容易对奇迹兴奋。”

姚天青接着说：“我女朋友也是这样的，她之所以是遇到我的她，也是因为她上积累的、能够一路追溯到几百年、甚至几千年前的因果。不过呢，有时候我又会觉得这样想太没意思了，很宿命论。”

“哦，就是巧合的术语版呗。”她评价。

“不行吧。有随机事件。”

姚天青便转过来，那光有一半逃她的眶，将她的虹切割为上下两半，在暗的保持黑，被照亮的分则是栗。这让画面更漂亮了。

程黎掏手机，搜索了一下“共时”。姚天青等她看完，活动了一下四肢。

“所以呢，你觉得，如果有一天，我们能坐时光机回到过去，但我们都对目前的生活很满意，所以没有什么想改变的，于是我们记住所有大事件的节，确保每一次到了节时那些大事件都会发生。这样就能完地重演一遍人生吗？”

我有一句很喜的歌词：And baby, I get mystified by how this city screams your name.(我搞不懂，怎么整个城市都在我耳边呼唤着你的名字。）之前听着这首歌，想到了与以上文段相关的内容……虽然好像不算很有关联w

“你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