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

没人回应。

傅溪毫不在意，恢复了平和的神情，接着去搀扶姜姨上楼。

关玲坐在地上，忽而大哭起来，撑着地开始磕，“小傅，我求求你！饶了我们一家吧！”

“你说什么！你又去赌了？！”

“用得着你狗拿耗？是不是人家放了个你也要钻人家床底闻闻是香是臭，追着骨咬的癞狗也没你鼻灵！”

让一个人从她住了一辈的家里搬走，无异于掉她赖以生存的。

关玲彻底被击垮在地上，想要再求却又不敢，只能拿怨毒的神盯着傅溪。

关玲张嘴就要接着吵嘴，却猛地听见一声——

三楼就是姜姨和傅溪家的楼层，到了之后，姜姨拍拍他的背，说：“晚上来姨这，该说不说回来这第一顿饭总得来姨这吃。”

良久，他掏钥匙，打开了外门的锁，再解开里门的销。

就是这刷着斑驳蓝漆的防盗门，小时候看它觉得它是铜墙铁，把一切妖鬼怪隔绝在外，大些看它成了洪猛兽，张着嘴要吞噬他的血。

“好了。”

路过关玲边的时候，姜姨啐了她一，一偿多年的怨气。

这件事实际上他早有筹谋，在江城的少年经历他此生难忘，在回忆有关的人和事时，关玲则是潜伏在那里的臭虫，难闻又恶心。

男人沉稳的声线带着天然的威压，让关玲下意识吞掉了要骂的话。

转而又打量她后的这间公寓，从上到下扫视一番后，他开：“这房旧了，门都掉漆了，得装修一下才行。”

傅溪温和不及底的神看她，用浑厚的声音说：“以前确实，可是现在，这栋房已经被您丈夫给卖了，买家就是我。”

于是在两个月前他顺便完成了这笔易，他本来不会这么快跟关玲算账，可不巧的是她自己撞上来了。

墙角的墙脱落了一块，底下是一把废弃的打气筒，落满了风霜与灰尘。

“您和您的家人，从我的房里，去。”

她不明白，为什么只是这么一会，家就不是她的家了。

他理了理衣襟，“好了，我不想再听到您说话了。”

傅溪称是，“好，那就麻烦您了。”

姜姨带着家浩回去了，

“你个老不死的！咱家房你给卖了？！”

“从现在起，限期一周就要搬去，每多听到您说一句话，就再减一天。”

傅溪：“抱歉，让您站久了。”

吱呀——

傅溪上前两步，走到楼平台上，俯视着关玲。

一通电话接下来，关玲的神从怒火滔天到震惊再到满脸灰败。

“我从前嘴贱，以后再也不敢了！求求你小傅，给我们家一条生路吧！”

好像打开这扇门从来没什么值得兴的事。

。”

楼里只剩傅溪一个人，他站在这无比熟悉的门前。

关玲边说边扇自己。

他唤了一声。

姜姨泛泪，不住地用手拍他：“你长大了、你长大了！”

关玲正沉浸在丈夫赌债，无家可归的悲痛之中，

关玲哆哆嗦嗦地掏手机打电话。

傅溪眸，忽而笑：“我有一件事情想要通知您。”

傅溪又笑了，“您恐怕不知，您丈夫在外边欠的债再还不上就要被人家剁手了，我不是在帮你们吗？”

借着楼里暗沉的光，他看清了里面的陈设，跟他记忆里没有分毫差别。

关玲从鼻里哼一气，不满说：“关你什么事！”

“你放！”关玲惊骂。

傅溪的声音适时响起来，“想必您已经得到了确认，那么，我希望——”

“是不是真的给您丈夫打个电话不好吗？”傅溪不再伪装温良，用冷从容的话回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