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这事情比我家命更重，我先行一步，改日定当重谢。”

杜宇的心里涌起来千层的波涛，他几乎不能听见、受到外界的一切动静，满脑只是郁莘的脸，真的有一天，这现实真的来到了，如同梦寐一样，他几乎不能相信，因为太过惊喜激动，大颗的泪从他睛里来。

“你怎么能推我们家小！”

正闹着，长洲来行礼，说是林家的公来拜见。

沐听兰柔弱的声音里带着伤心低落。

她骂得起劲，可是杜宇浑然不觉。

成夙也觉得自己得过了，不由扶额，也跟着他们笑起来。

看见杜宇在推自家小，登时上去扶住她，拦在杜宇面前叱他。

如霜没有土不服，反倒快得，穿着木屐在前踩，芸芷追在她后面给她打伞，她的动作倒也轻灵，不愧是轻功手，上愣是没沾一泥。

齐国倒是给足了面，礼只要在城门相迎，如今倒是亲自郊外来探望他们。

“这位公要走了。”

“是你不对，你怎么反倒哭起来了。小你看他……”

“你怎么了，喂，你别哭啊。”

他念了三千年、等了三千年，找了三千年的妻郁莘。

“伯夷叔齐何人也？”

“这位公没有心吗。我家小好心好意带你回来，把闺房让给你住，为了照顾你，一天一夜没有合，不说一个谢字，反遭到这样的对待，真是狼心狗肺。小，你让他走好了，这样的人，多待在这里一刻也是脏了你的院，可怜你为他费心费力，请大夫，熬药，给他治伤……”

“其民轻而难用也。号令不治，赏罚不信，地形不便……”

示自己有要事在，不能久留。

“姑娘再穿一件上就有三层了，冻不病会病来的。”芸芷在一边掩嘴笑说。

“古之贤人也，求仁而得仁，又何怨。”

“枝条始茂,忽值山河改。”

“栩之”她站在窗前，拈起一个豌豆苞来给他看。

经史百家，兵书攻略，诗辞歌赋，琴棋书画，凡他能想到的，都试了一遍。

结果是这些东西如霜都能答来，但是问到对诸人诸事的看法时她就答不上来，但都是无意识。显然她以前的学识没丢，面对他，或者跟他有关的时候有回应，知识上的，情上的，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但是也只能简单地思考或者完全不能思考。对他人直接不思考，不接，不回应，全凭本能事，看上去显得痴痴呆呆。

成夙没来得及走外，林珩抢先来了。

他的妻，郁莘。

林珩打伞门，后跟了长长的一队人，有捧药的，有拿衣的，有的是侍医，

一个大男人在自己面前痛哭涕，得小鬟很是无措。

“藐姑之山，有神人居焉。”

“赵氏，中央之国也，杂民所居也。”

过江，楚国，成夙一行人昼行夜宿，走了半月有余，难得一路天气晴明，人到了稷州城外，忽然遇上第一场，雨下得也不大，只是淅淅沥沥一整天不停，手下有几个人土不服，不免需要在驿馆多休养几天。

“都说了让我来，怎么能让小你亲自动手。”

“华亭鹤唳，岂河桥之可闻。”

成夙看她还是冷，是叫人又给她了一件。已经快五月了，如霜上现在穿得绒绒的，引得一院的人看着她轻笑。

小鬟还在骂他，觉察他的不对劲来，看见他满脸的泪登时吓坏了。

“桑长江边，三年望当采？”

“世间离生灭 犹如虚空华”

一来时，他完全被她的面容震撼了。

“肌肤若冰雪，绰约若，不五谷，风饮，乘云气，御飞龙……”

那双睛，那鼻，那嘴，那蛾眉。

“钓台移柳，非玉关之可望。下一句？”

“智不得有无 而兴大悲心”

竟是一模一样的脸，纵使声音不同，情不同，可是他认来了，那是她。

小鬟一听更加生气了。

成夙正在看书，抬见了，笑一笑，吩咐人再拿件披风给她穿上。

闲着无事，成夙一路上变着法考如霜。

杜宇持下床，这时候门开了，人还没走来就听见女的声音，是很俏的声音。

这女梳一个丫的发髻，穿一亮衣服，带着俏灵动的气质。

“你有伤在，修养好了再走不迟。”沐听兰拦在他面前，不许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