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已晚，卿先回府歇息吧，明日一早朕便拟旨定下此事。”

卫芷并不后悔自己说这番话，反倒是有些期待此时秋玄的反应。

“诺。”

卫芷继续说，“右相若是怀疑，大可找个信得过的太医来为本公主诊脉，看看本公主说的，到底是不是真的。”

卫芷很是不喜秋玄惯常的清作派，见他皱眉，心中舒坦了不少。

秋玄退了皇帝寝殿，方才伺候皇帝的年轻女恭敬上前，双手将手帕呈上。手帕上染上了星星落落的红，有些涸的暗红血迹凝固在了上面。

公主已有了，恐不能如右相的愿了。若是让蒙古各知晓，怕是再不会与我大祯好了，右相您说是吧？”

男面上淡笑，“陛下思虑周全。”

皇帝喝了女呈上来的茶，“是啊，依卿的意思，此番是让姒儿去还是芷儿去更为合适？”说罢猛烈地咳嗽了两声，在他旁伺候的小女立掏手帕替他了嘴。

秋玄不动声地看了面容姣好的年轻女，与她不经意间对视了一瞬，遂移开目光，淡然，“二公主年长，又是皇后娘娘所，份更为尊贵，自然是最恰当的人选。”

“秋卿，前日姒儿竟主动来求朕，说她愿嫁去蒙古和亲，替朕分忧。”

晚间，本来还神采奕奕的皇帝突然大病一场，侍寝的两名年轻嫔妃吓得容失，连忙派太监去请了虞期和贺瑾来，这才稍稍稳住了些许。可终究是病来如山倒，皇帝这一病竟是连床都起不来，时刻都要人在龙榻旁伺候着。

果然，男一贯波澜不惊的神这才有了些微起伏，他默不作声地望向卫芷，目光中带了几分探究，似是在判断她这番话的真假。

这日皇帝又派人连夜去请了秋玄来里。

女将手帕收好，隐在一抹夜之中。

“二公主？”

面容清俊的男站在盛开的银杏树下，微眯着，饶有兴趣地望着卫芷远去的背影。他拍了拍朝服上的泥土，从袖袋中掏一袋鸟，取了些撒在鸟窝里，再回眸去看远方时，那人的影已经化作了一个模糊的小，最终消失在了视野中。

趁着秋玄愣神的功夫，她往前踏了一步，仰着目不转睛地盯着秋玄的眸，踮起脚尖凑近他，在他耳边轻声说：“如若右相执意让本公主去和亲，那本公主，”卫芷笑弯弯，“便只能同父皇说腹中胎儿是右相您的。”

——

秋玄愣了愣，诧异地望向卫芷，还未等他开说些什么，卫芷就抱着猫扬长而去。

“婢遵旨。”

秋玄撇了手帕，，“找个无人的地方烧了。”

皇帝颔首，思忖片刻后，，“那朕便封姒儿为固宁长公主，赏银饰百对，金百件，良田千顷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