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脆的声响一声一声回在空旷的牢房，听得人骨悚然，胆寒惊心。

卫然回到牢房中，见琉璃面青白，奄奄一息，先于她一步开，“数月前，卫姒命你去外买了药，此药名为颤声，你把它给了个永寿阁的小女，吩咐她将药放到茶里再送到六公主那儿去，为了毁尸灭迹，你又将那小女推到了御园的池塘中，可有此事？”

那伙计哈腰笑了笑，卖起了关，“咱们叶记新的墨酥形如墨，郁香甜，广受京城一众小娘的好评呢，您买来尝一尝便知是什么了！”

琉璃像是见了鬼，面惊恐之，不可置信地张大了嘴却说不任何话来。终了，她木然地了，遂即垂首，整个人遽然失去了生气，如同死人一般。

那叶记的年轻伙计见车外守着几名持刀官兵，心里面的大人必定非富即贵，大概是为了家中娘来买糕的，不敢怠慢，对着车连忙拱手作揖，满脸堆着笑，“小的保证咱们叶记的墨酥，您的夫人吃了肯定喜得不得了！”

车布幔被掀开，一锭金从里面扔了来，足有四五两重，伙计眉开笑地收下，恭敬地递上两盒墨酥。

卫然不慌不忙地从怀中掏一方雅致的素手帕，周继轲瞥见那手帕一角绣了几朵小小的白芷，又见卫然将小刀上的血迹仔细地拭净，放回了邢台之上。

“去看看。”

周继轲赶战战兢兢地跪下行礼，恭敬地将卫然送到外面茶房休息。

繁华的朱雀大街上熙熙攘攘，人语嘶。

远远可见许多人在一排着队，走近一看，原来是糕铺，铺前挂着个小木牌，上书：墨酥。

“三殿下，这......”周继轲惶恐。

约莫半个时辰后，周继轲来报，“三殿下，人醒了，说要招供。”

琉璃觉手腕被割了很的，惊惶万状，霎时不过气来，吓得死了过去。

“诺。”

各茶楼酒馆林林总总，有吆喝叫卖的，有喝茶闲谈的，有游河赏景的，一派繁华景象，好不闹。

刀柄的两片黄铜在昏暗的大牢内闪着寒光。小刀被他拿在手上掂了掂，接着缓步走到琉璃面前，轻轻在她腕上一割，遂将她双手用铁链绑在她后，令她看不见腕上的伤，只能听见淌血的滴答声。

周继轲立上前探茯苓鼻息，“还活着。”

“诺。”

“给她上些止血药，若是醒了，派人来禀报。”

——

路边不知何时停了辆车，车内的人对侯在一旁的小厮耳语了几句，那伙计应了一声，便到叶记门排队，待排到时对伙计说，“我家大人要两盒。”

有好奇的行人问了糕饼铺的伙计，“这位小哥，请问墨酥是何？”

不多时，车就逐渐消失在伙计视野中，往皇的方向驶去。

“留气，别让她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