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副金边镜太睛，以至于她其实没怎么注意他的睛，可此刻回忆起来，她轻易便在脑海里模拟他摘下镜后的样——

她一直不说话，赵斐也不敢开车，但长久的寂静还是让他心里打鼓，终于忍不住声：

“查！”

*

从眉到脸型，尤其是那双睛……

“赵斐，”沈星渡打断他，“我不他是谁，只要对我有用，我就无所谓，懂吗？”

沈星渡脚步一顿，耸了耸肩，“是真的，本来就打算靠他打奢市场，来之前专门跟他说过了，聊天记录也是他让工作室那边合给的，原本只是备用，没想到还真用上了。”

“我是说，您有没有觉得……那个舟横，跟您长得很像？”

“沈总……跟您长得很像啊。”

“老板，查吗？”

沈星渡甚至思绪都没回拢，嘴已经快过大脑，她说完自己都愣了一下，然后又补了一句：

咽下心的苦涩，赵斐沉默地跟在她后。

那是她的睛。

越是对比，他着镜的手就越是颤抖。

赵斐心一哽，随即默然，“抱歉。”

她等了一会，没等到他开，便主动问：

“有熟对吧？”

沈星渡的脑甚至开始不受控地加载舟横的那张脸。

“能想起来在哪儿见过他吗？”她问赵斐。

沈星渡，舟渡，连名字都那么像，他早该想到的。

几乎是在他话落的一瞬间，车厢里的空气瞬间凝固。

他顿了顿，大概是在组织语言，一时之间有不知该怎么说。

而几乎在同时，同样的对话也发生在另一边。

“没必要，赵斐，我现在的家我很满意，你懂我意思吗？”

险些忘了，她的事风格一向这样，他不也是因为对她有用才留在她边的么？

他没发现自己的失控，只是结不停的上下动，柯柯鲜少见到这个样的舟横。

赵斐的薄抿成一条线，“您知我问的不是……”

舟横朝他望过去，眉抬了一下，“发现什么？”

他很少照镜，以至于对自己的五官并不，此刻听柯柯那么说，他才盯着镜里的自己和先前的女孩儿行对比。

沈星渡没注意到他的停顿，顺接过他的话，先前藏匿的疑惑在熟悉的人面前终于吐，她拧眉心，既然赵斐都都觉得熟，那应该不是她的错觉。

是和她一的狭长凤，尾微微上翘，带着狐狸般的狡黠。

柯柯古怪地看了他一，“老板，您……没发现吗？”

“那……和祝沛一合作的事情？”

舟横倏然抬，却不是看向柯柯，而是看向后视镜里的自己。

“不必。”

如果不是亲所见，沈星渡都不敢相信，这个世界上还有人和她长得那么像——对方还是个男人。

难怪她觉得舟横很熟又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因为她看见的是自己的脸。

像玫瑰一样漂亮的形，和她一样偏浅，鼻梁上即便架着副镜也是掩饰不住的，还有……那双睛。

直到沈星渡上车，赵斐才像是想起什么，忽然问她：“对了沈总，您有没有觉得，舟横他……”

“沈总，要查吗？”

像，太像了。

赵斐诡异地沉默了一下。

“柯柯，你觉不觉得那个沈星渡好像在哪里见过？”舟横摘下镜，了鼻梁，随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