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顺风。”

从火车站坐地铁刚刚回到家，他就接到老家的妈妈打来的电话。

盛情难却，庄豫苦笑着把风铃收了背包：“谢谢，我会挂起来的。”

梦中，他手捧一束新鲜的栀，栀洁白的上还沾着

因为门窗闭，屋内空气有些混浊，他迈着大步走到台把落地窗打开来，但西斜的太余依旧，风却没有分毫。

两弟站在检票向他挥手。

顺利挂断电话，他才松了一气，坐在沙发上。台上的日式风铃晃了两下，就在停滞又闷的空气中安静下来。

妈妈总是开了一个话题就停不下来，庄豫也只好耐心地听着，一手拿着手机一边单手开门。

惯例地听她唠叨了好久和天气、饮、起居有关的话题，庄豫只是发“嗯”“好”“知了”公式般的应答。他没有跟妈妈说自己请了一个小长假，也没有说自己跑到了南方一个没什么人知的小镇里，更没有说他在山上摔了下来脑袋了几针，当妈妈询问他在那边的生活时，他报喜不报忧地说：“好的。”

只是如今这一切都像被了倒放键的电影，他携带着南方炎的空气，回到了北方微的天空下。

他知妈妈又要就空气问题作一番长篇大论了，赶截住话：“妈，我还有些工作要赶着，等有空的时候我再打给你吧。”

可能是因为太累了，他就这么缩着，在沙发上睡着了。

他把背包放下，远扬送的小盒从敞开的拉链掉下，盒里的风铃“叮叮”的一声掉了来。

一旁的远晨已经不想再吐槽自己的弟弟了，在旁边翻了个大大的白。

远扬得意洋洋地：“这可不是普通的风铃，我把自己的超能应力量注了这个风铃，它说不定能应到UFO呢！”

他也向他们挥了挥手，转就走了检票。

“好，工作要。你记得好好吃饭啊。”

多壮观了。”远晨说。“像火烧一样的红。”

然后，他了一个梦。

他们送他到火车站，北上的列车即将发。远扬从包里一个包装得像模像样的小盒，递给了他：“小庄哥，这是给你的礼。”

“没有。”以免妈妈想太多，他赶解释，“是这边天气太了，一风都没有。”

“你呀，不要舍不得钱，饭要好好吃知吗。你才工作多久，用不着老是给我打钱，那些钱你自己留着买些果吃，跟同事相得好不好？偶尔要请人家吃吃饭呀，知不知？……”

他。

庄豫拆开来，只见盒里是一个简单的日式风铃：半透明的琉璃球下吊着一块小铁片，当风来时铁片便会轻轻敲击玻璃，发清脆声响。

火车启动的时候，他仿佛又回到了开始的那一天——他乘坐列车南下，看着沿途的风景从平原渐渐向丘陵和山峦转变，看着窗外越来越蓝的天空和野外纵横错的，看着黄昏的光线中飞鸟归林，甘蔗地飘来清甜的芳香。

“有空回来玩。”

他把风铃提起，挂在了台上。半透明的琉璃球上用小字写了一首古诗，他没认真去看，屋内和屋外的空气都同样僵滞，他叹了一声气，电话那的妈妈听到他叹气，又问：“怎么啦？是不是工作不顺心，压力大？”

“可不是嘛，你那边空气质量这么差，夏天就更了。”

真的，一丝风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