舜音坐着许久没动，终于看见外面那影走了来。

穆长洲转回帐。

舜音站起，走到他前，手指松开了一直抓的衣摆，终于问：“这就是你犯过的事？那个不堪的传闻？”

胡孛儿脸上一下得意许多：“是，姓令狐的都被擒了，他们哪里还能如何，都认降了！”

张君奉走至帐门外，先往帐内看了一，又转朝被拖走的令狐拓上看去一，才回过问：“军司，是否要我即刻去见他。”

张君奉正等候在营门附近，见状领着人过来，皱着眉又看一令狐拓，低声吩咐左右：“带走。”

瞅着令狐拓被拖去，投了那辆张君奉引来的车，胡孛儿还瞪着，怒气哄哄地：“早说了该除了这小！”

胡孛儿不屑地“呸”了一声，不满嘀咕：“军司又何必留着他……”

舜音看着他，好一会儿，才说：“真是步步周密，难怪你不惊讶他会来，想来过去你一直对他的敌视不理会，就是要故意助长他的气焰，好让总府认为他是把可以用来对付你的利刃，才会每次都是首先想到用他来对付你。”

舜音抿着，手指无意识般抓了下衣摆，心思绪堆压了一夜，耳里几乎一整晚都在飘着令狐拓的话，此时又多了几句。

胡孛儿愣住，瞅着他领人上，押上那辆车直往城内方向去了，气恼地挠一下下，只好又赶转往里去见军司。

穆长洲撇去一。

舜音一直坐着没动，闻言微微一僵，神直直地盯着那里。

穆长洲角抿，又启开：“如今看来，也不够完全周密。”

穆长洲冷冷说：“那说明他不傻。”

穆长洲收手站定：“你若不服，也可等着机会再来杀我一次。”说完摆了一下手。

穆长洲说：“原定计划善后，着甘州副都督暂时代理甘州军务，以免被其他人借机抢先介。叫后方军场守军返回，盯着他们全都退回甘州。”

着气，嘶声低讽：“想必你此时已经后悔当初给我甘州都督之位了。”

穆长洲珠轻动一下，

到营门边，刚好撞上下回营的胡孛儿。

穆长洲站在门边，往帐内稍稍偏了一下，像是看了一，又没说什么，忽然往外走两步。

只不过这次，总府用了最为狠致命的怂恿方式。

令狐拓立即被拖走远去。

张君奉会意，一抱拳，转走了。

穆长洲解了箭袋抛给左右，又除下刀递去，沉着声，如在随说一件小事：“不给你这位置，现在来的又怎会是你？别人越是知你我有仇，越会在这时候想起用你，你不过就是我的一枚棋。”

穆长洲走两步，停在他面前，低声说：“还不是时候。”

至少他没想到真到这日，会多她在边。

胡孛儿只好不说了，想起张君奉说让自己别，麻溜抱拳：“我这便去传讯。”

胡孛儿咕哝：“那小早已安排好了，我们去招降时，他的副将都已认他们副都督驱使，下已准备退回甘州了！”

帐门外的三两言语没了，似乎人都走了，营帐里却分外安静。

令狐拓脸上一阵青白，忽朝帐内扫来一，瞥向穆长洲：“希望你夫人将来没有后悔那日。”

穆长洲了帐中，看着她，一时没有说话，脸沉定，一如当时在山中叫她回来时，似有话说，却又更像是无从说起。

穆长洲正在帐前等着：“都稳住了？”

穆长洲声音陡然一冷：“。”

张君奉在他面前停住，小声：“你什么都不懂，这是军司的安排，你少。”

令狐拓脸慢慢变了，他没想错，果然穆长洲对他的到来不意外，早就预料好了会有这一天。

令狐拓早安排好了后路，没有随便留给总府和肃州介甘州军务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