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无疾：“我自知如此稳妥，但那样风险便都是阿姊的了。我必须此时就来，因为我知光是求一个机会还不够。”

了客房，舜音才回，低低：“你受伤未愈，怎能此时跟来？”

二人一前一后了后院，里面被打发过来的伙计和仆从都在忙，甚至都没察觉前院有动静。

将边防消息上呈长安得到一个机会是不够，当初她父亲遭到弹劾，整件事都与木昆有关。唯有将贺舍啜此人揪，才能让旧事解封，局面也才能完全打开。

朝那里一直走，会一直往西，是往凉州的方向。

封无疾近前一步，特地动一下肩给她看：“阿姊放心，我先前只是失血多了才那般躺着，真没什么大碍了。”怕她再说，他忙不迭又低声，“你代给我的事也办好了，前日我已安排加急快将边防情形都送去长安，这才寻你而来。好在你一路没有赶太快，我虽探查一不如你，但还是发现了你留的痕迹，追上来了。”

六年前就该揪此人，封家倒了，她足足等了六年，等到他又伤了无疾，甚至还扬言要杀了自己，才等到如今的机会，便是破釜沉舟也不会错过。

沿途也没什么像样的铺，只有不少小摊小贩在肆意叫卖，胡语汉音混在一，嘈杂又混。

舜音默默站了一瞬，下了决心：“那好，你只需答应我，再不为护我涉险，我便留你在此。”

“接着探。”舜音已走远了。

一阵脚步声响，几人自她侧的巷里走过，其中一人停了一下，背立在那里。

她耳边太吵，只能靠睛来回扫视，观察情形，一边记下这镇附近的地貌和地形，一直走到镇另一边的，往外看，远莽莽一片野原，直连到一片如同青墨泼的山脉。

舜音不语，脸却已松缓，因为他说的是事实。

辨认了一下方向，她恍然停步。

似乎没了贺舍啜的踪迹，但一路而来指向的就在这附近。

封无疾：“事匆忙，我手底下可调集的人手不多，都在后方停靠，随时可传信赶来，若要调动大队兵，则要请示秦州刺史了。”

舜音语气已然转为无奈：“那你领兵来了？

舜音早知倒宁愿走快些，声更轻：“我留痕迹是打算先摸清他位置，再传信于你，让你届时再寻迹领兵而来捉拿，而不是让你现在就来。”

舜音神动了一下，觉得自己想远了，明明离得还远，转过，走向另一条细细的岔，打算往回再查视一遍。

卫，跟上她。

封无疾神讪讪，气却决：“母亲知又如何，我也是封家人。”

舜音着兜帽，一手遮挡鼻防沙，缓步走在镇中，后不近不远地分散跟着几个护卫。

舜音边走神边扫了过去，只扫到对方着胡袍的一背影——宽正的肩背，而的躯，革带收束窄腰，小裹覆长靴，如松长，岿然不动，在她里一闪而过。

“你来这里，母亲可知？”她忽而问。

封无疾连忙追至门：“你去何？”

暮已至，但此地显然没有宵禁，仍有百姓往来，大多着胡衣，偶尔掺杂几个汉民。

舜音才没再说什么，转往外走：“你在这里等我消息。”

镇里算不上闹，此太偏僻，又临近戈，四都是灰蒙蒙的一片颓败气象，一路走过，连两旁屋舍墙都落满了被风来的沙尘。

封无疾张嘴想反驳，但看她神情决，只好应下：“知了，这回我一定顾好我自己。”

她倏然停步，怔了一瞬，转飞快走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