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长洲看她顺利走远，才带领骑兵先锋继续往前，返回平时的营地。

胜雨跟在她右侧：“夫人前两日实在凶险，今后可千万小心。”

北城门附近的大路上有一名青衫官员领着随从在等候，见到先队伍已返, 匆匆近前见礼：“恭贺军司大捷！总命令在此迎接，请军司总府亲见！”

舜音，理说她此刻就在府中待着才对，自然不该是这般模样，赶去了后院。

穆长洲勒住，瞥了一后，舜音整个人被他宽大的披风罩着，到现在也没抬过，此刻已去了后方，几乎被骑兵和弓卫围得密不透风。

穆长洲继续往前，到前方岔路，抬手一停，回低声说：“你先回。”

昨日会合时已临近关城，天也将晚，便就地扎营休整了一晚，以防敌兵落仍有残余作祟。

舜音下了车，看向一旁，穆长洲自上下来，也看来一。

城中大上满是百姓，一路围视张望先锋队伍，他挑了个时机，让一名骑兵副将带人城回营，自己避开大赶了回来。

舜音立即反应过来是说左肩的药，说：“抹了。”沐浴完便自己抹了，还费了些事。

胜雨匆匆跟了过来，她本就健壮英气，上的圆领男装在上毫无破绽，简直与男无异，这一路都没引来什么目光，提醒说：“夫人还需总府，快请梳洗。”

但已然尘埃落定了。

一城，便是一片喧腾之声，城中如在庆祝，四声笑语。

“……”舜音心想又来话里有话了，盯着他走去一截，才缓步跟上。

还好，走房门时，又是平常模样了，腰襦裙飘逸轻束，乌发层层如云挽髻，谁也看不她刚从何回来。

“军司一就胜，两日退敌，实乃天资英伟！”

官员立时笑了：“军司请便，军司请便。”

昌风立时来迎，为他解甲：“恭贺军司旗开得胜！”

穆长洲抬手还礼，温和端雅：“诸位谬赞，是总统领有方。”

如同真是从府中被接来的一般，她乘车，他跨，一同前往总府。

到府中宽敞的议事厅前，一群官员正好自厅内来，见到穆长洲，纷纷抬手见礼——

昌风回：“听说要总府，已后院梳洗。”

到北城门外时已是日上三竿。

总府的侍从早已等候在府门，恭请军司与夫人府，今日的腰躬得比平日要弯的多。

这军司府的人惯来纪律严明，从不多嘴，舜音也是一回听她说这话，料想此番战场凶险，她也受了些惊，随说：“嗯，是该小心……”

一路走僻静路，终于顺利回到了军司府。

只是这回左肩有伤，沐浴清洗多耗了些时候。

她此行是悄悄去，越少人知越好，穆长洲才会将她寸步不离地带在边，先行返回。

官员们纷纷是，笑声一片。

了府门，舜音总算揭去帷帽，解下披风。

待胜雨来为她装扮更衣，又是好一番费时。

昌风诧异，还是第一次听他说让总府等夫人这话……

后方的舜音仍未抬，立即扯一拐，领着弓卫一行了巷，直回军司府。

至今早，他们回关城前，胡孛儿和张君奉都还带着人在关外清肃。

彼此没说什么，但神明了，此局终究还是赢了。

她刚走开没多久，穆长洲就回来了。

得知军司返回，守城官连忙开城放行。

舜音转，穆长洲走了过来，束袍冠发，长凛凛，先前战场上带回的尘沙血气似也都洗去了。

在路上走动越久，越容易被外人发现她影。他有意无意往前一步，又遮挡了一层：“可容先行回府，携夫人同往？”

穆长洲说：“不必着急，多等两个时辰也没事，让夫人休整好再说。”

“军司扬我河西之威啊！”

穆长洲张着手臂问：“夫人呢？”

城中依旧喧闹，直到总府那巍峨大门外面，都能听见动静。

穆长洲启，想说什么，又算了，笑一下：“音娘如今真是万事不靠人。”说完往前后院。

不用想, 快消息必定早也一路送了城内。

一路走近时就在看她，到了跟前，他忽然问：“抹过药了？”

舜音养成了习惯，需要伺候的事少之又少，通常都是自己梳洗。

胜雨忽而退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