舜音凝神去看，兵都在往外动，离得太远，看不清领兵之人模样，只看披铠甲，可能就是那个面相凶狠的鄯州都督于式雄。

舜音隐隐约约，觉得一直在路上，没有停歇过。

穆长洲没说话。

等她回再看，穆长洲已翻上，影在夜中疾驰而，往反向而去。

舜音抿一下：“已亲所见，那就是没错了。”

穆长洲说：“到这里时。”

众人低声称是。

“为什么？”她声越发轻。

他在前方一扯缰绳，奔了一片积石难行的险，似是一条更难走的捷径，却是始终往北直线而行。

穆长洲一把抓住她手臂，往坡上走。

影已转，朝她走来，低低问：“醒了？”

舜音跟过去，前挡着茅草，目光往远看，一看见片若隐若现的火光。

舜音才知是穆长洲的安排，他早就有意将她先行送回了。顿时又想起当晚情形，她蹙了蹙眉。

他能找来，显然也是顺着河而至。

她才想起来，自己之前走完那段捷径就倦了，迷迷糊糊跟着他们停下，又下了，坐下没多久就睡了过去，立即又问：“到何了？”

军司府大门开，门前早早立着等候的昌风和胜雨。

昌风过来牵了她的，垂首回：“军司前几日命弓卫急行军回来代张佐史事务，已特地传过话, 这两日府中便一直在等。”

“也许是河廓二州的兵到了。”穆长洲说。

天刚微亮, 夏风却盛。

穆长洲靠近她耳边：“也许是他们都想要我死。”

舜音看着那块地方，蹙眉：“可为什么是凉州？”

舜音抓住缰绳，转看他，黑暗中依然看不清，心中震惊尚未退去，几乎是听他调动般一夹腹，往前奔去。

第三十五章

猛然睁，一片璀璨星海，她才意识到自己竟睡着了，立即坐起，摸到下毡布厚毯，四周一片漆黑，隐约可见弓卫们半蹲于四周，手中持弓正在防卫。

舜音勒住，看一面前的军司府。

天似彻底黑了。

连日不停, 走捷径, 直到此时, 才终于回到了凉州。

本想说话，她见状便没开，转找了找，才见到熟悉的颀长影立于坡上，似在远远观察着什么。

舜音起，看看四周：“我何时睡的？”

几日过去——

胜雨请她府，一边：“夫人回来就好，外面都传有三州生变, 还好夫人一路安全。”

她从上下来，看看他们：“你们知我要回来？”

廓州离鄯州本就很近，走捷径只会更快，所以这是鄯州营地了。舜音眯细看，这营地要比河廓二州的招摇多了，火光也更亮，离得虽远，也能隐约看见周围被映照的宽阔河面。

是一营地。

手臂忽被他抓牢，随之肩一。他转脸过来，膛抵着她肩，微低，整个人似已将她笼罩：“怕了？”

穆长洲拉她贴近前，低声说：“先前捷径难行，但最快，这里已是鄯州了。”

舜音走向府门, 立即问：“可有那三州其他消息？”

天光刚白一分，远远看见一行弓卫有序而来, 护送着前方上的影。

她转看向穆长洲，突然想起之前安钦贵的事，下意识说：“因为你？”

舜音莫名心中一，明明他语气如常，甚至能说得上温和，却总觉得他周气息已变，隐隐的危险。

旗上有字，在夜火光中一闪而过，舜音却已看见，四个大字，分外清晰：清除穆贼……

胜雨立即快步上前见礼：“夫人终于回来了。”

舜音看他一，黑暗中什么都看不清，也不知他在想什么，霍然觉远火光摇动，再转去看，发现营中居然开始动了。

坡前几乎被一片半的茅草覆盖，黑黢黢的一片。

穆长洲中似是冷笑：“没错。”

“军司！”突来弓卫示警。

舜音回神，已被他带至旁，随即腰上一沉，他直接抱着她送上了背，在她手中一把缰绳，又低又快地说：“凉州我已有安排。让他们护送你先行。这一路大概是被盯上了，我领几人将他们甩开。”说完他吩咐左右，“送夫人往凉州。”

她飞快扫视四周，想记住更多，蓦地看见兵队伍中竖起了一杆大旗，直往前去。

弓卫们已在后列成尾状防卫，一路只剩蹄声……

侧一轻，穆长洲立即拽她下坡。

舜音耳廓被他气息拂过，分不是还是麻，只心底没来由地撞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