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夜容煊像是石雕一般僵滞不语，晏姝走过去，居临下地俯视着他那张彷徨不安的脸，神冰冷而充满着讥诮。

他只会在权衡利弊之后，明白究竟应该跟太后合作对付晏姝，还是跟晏姝认错悔改，然后借着她的手一个个铲除异己，最终坐稳帝位，再着手对付晏姝。

凤王、成王、景王每次看到他不屑一顾。

后来是晏姝的现，才终于让他的情况得到改善。

起对付我？”

好不容易从渊中脱离，转却亲手把自己拥有的一切葬送。

如果他一开始就不去认识晏雪，如果他能早识破晏雪的意图，并果断地拒绝她的所有企图。

稍有礼节不周之，随时可能换来一顿鞭，或者其他五八门的刑罚。

不是以往的伪装，而是真真切切的后悔。

知错了？

后嫔妃们只当他不存在。

他的帝位是不是就可以安然坐稳，他是不是就不必像个犯人一样被幽禁在这里，挂着个皇帝的衔，却毫无皇帝的权力？

这句话虽是疾言厉的指责控诉，却也实实在在带着情绪，只让夜容煊无言以对，甚至无地自容。

那在上的漠然态度，像是挥挥手就能让夜容煊死无葬之地。

短短几息之间，夜容煊前极快地浮现从小到大的一幅幅画面，忽然意识到晏姝的控诉是对的。

对他随时想打就打，想骂就骂。

夜容煊脸煞白：“晏姝！”

“我该死。”夜容煊踉跄着走到榻前坐了下来，脸苍白如纸，悔恨明明白白写在了脸上，“我真的该死……”

让才把他在里，憋到近乎窒息，大冬天让他罚跪在雪地里差冻死，鞭到他伤痕累累……还有其他各羞辱的手段，夜容煊不愿再去回想。

跟他最不对付的自然要属三皇夜容瑾。

晏姝冷看着，神漠然，无动于衷。

他怎么能这么愚蠢？

夜容煊闭了闭，他一切不幸的源其实都是从晏雪开始的，若不是晏姝早早知他背叛了她，他们之间关系不会恶化到如此地步。

其他的，依然不会有任何改变。

“我说得不对？”晏姝满失望地看着他，“本算是看明白了，皇上对旁人心大度，大度到即便别人把你当狗，你也可以说忘就忘！而本掏心掏肺对你，你从始至终对本却没一激，但凡有一不如意之，你就牢牢记在心里，恨不得把本除之而后快！”

晏姝言语落地之后，殿内随即陷一片死寂般的安静。

夜容煊终于意识到了自己的愚蠢，并且地为这样的愚蠢而到后悔。

此时此刻，他跟晏姝是不是还能如以往那般琴瑟和鸣，恩有加？

第170章 给你一个当的机会

认识晏姝之前，他确实过着生不如死的日，所有人都知他是皇，可放整座廷，没有一个人把他当人来看。

“皇上这是后悔了？”她语气漠然，听不丝毫情绪波动，“真心的认错？”

悔恨的情绪开始肆无忌惮地发酵，在这一刻现得非常清晰。

他不知自己怎么会如此忘恩负义，不明白自己为什么就接受不了晏姝的势霸——如果她不势，不霸，又怎么可能顺利地从一众豺狼手中帮他夺过皇位？

少年时候的夜容瑾，在夜容煊里就是个恶般的存在，坏到骨里脓的那。

夜容煊纵使心里恨透了她，此时依然装一副情模样：“姝儿，朕只是不想继续这样下去，我们可以好好聊一聊，就像太后所说，夫妻之间没有过不去的坎——”

随着那些不堪记忆的重现，夜容煊不知是不是突然良心发现，脸白得透彻，底一浮现悔恨。

“太后所说？”晏姝冷笑，“皇上倒是把太后之言奉为圭臬，却忘了当年你是如何在她手底下苟延残？”

那时的皇后从来不拿正看他，心情不错时把他当蝼蚁一般漠视，心情不好时，一句话就能让他跪到厥。

然而不屑一顾只是他们对待夜容煊的态度，夜容煊每次见到这些金贵的皇，却必须跟才一样下跪行礼。

只是暂时的情绪上涌罢了。

有晏姝在，他完全可以坐稳帝位，把昔日欺辱过他的人一个一个收拾净，而不是像现在这般，妄图借着以前仇人的手，来对付有恩于他的晏姝。

可是他背叛了她。

他是不是还能得到晏姝的全心信任？

待过了今晚，夜容煊还是那个夜容煊。

“对不起。”夜容煊抬手捂着脸，声音里充满着愧疚自责，“真的对不起，姝儿，我知错了……”

别说拥有皇的待遇，中稍微得一的才，都能骑到他上作威作福。

是晏姝让他从一个才都可践踏的人下人，成了人上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