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小小，绽开在你的侧脸，却不会还回你的笑颜。”

鼻中滴落的鲜血随着薛逸被击打的动作甩几滴血珠，溅落在“阿瑞斯”前的金吊坠上。

不行，他不能这么莽撞，他必须想办法挣脱这网，夺回自己的控制权！

他看着面前这个不再像阿瑞斯的人，泪渐渐模糊了他的视线。

但那网仍旧不可摧，阿瑞斯挣扎了半天，疲力尽，那网却纹丝不动。

“……天空沉，我心沉……”

外面，薛逸突然看到一脸狰狞的阿瑞斯角溢了一抹泪光，随着他不断打自己的动作一闪一闪。

歌声伴随着咳嗽，断断续续地传来：“我愿……随你而去，不再理睬这灰的世间……不要……为我生气，这只是又一次旅途……并肩……”

骤然而至的冲击阻碍了他的动作。

“……冷月盈盈，照亮了你的躯，却不会叫醒你的沉眠。”

果然，“阿瑞斯”听到他唱歌，立刻回给了他一掌，打得他前一阵发黑，鼻腔里霎时充斥了一血腥味。

“天空沉，我心沉……”

随着一滴泪下，他缓缓开。

“……醒一醒，我的人。”

否则小逸真的会有生命危险！

不！不不不，小逸，你不要这样！不可以轻生！阿瑞斯脑中混地想。

但是薛逸并没有停。

薛逸此刻也渐渐冷静了下来。

阿瑞斯怒骂了一声：“该死！他的神还有残余！竟然能影响我的情绪！齐佑之，想想办法！”

阿瑞斯怒吼：“够了！不要再唱了！”

在薛逸看不到的暗角落里，阿瑞斯听着外界传来的歌声中夹杂的痛苦和绝望，只觉得自己快要疯了！他的小逸是好样的，即使面对这样的场面，却仍然在试图拯救他！但为什么！这该死的网！他依旧挣脱不开？！

薛逸从没试过“绝望”这情绪的染力，他现在也没有神力可以调动，用不共情的能力。他只能试着用歌声唤醒阿瑞斯，哪怕他自己也知这个可能微乎其微。

阿瑞斯一把掐住他的咙，忽地又闭了闭睛，手指微松。

这是一首曾经被列为十大灵异曲目的歌，据说因它自杀而死的不下百人。这首歌的曲调平淡，毫无波澜，却正是因为这毫无波澜，它造就了一心如死灰般的绝望。它能将人的灵魂都这极致的悲观之中，让人再也看不见前的彩。

他那边正在愤怒，真正的阿瑞斯却刚刚从眩中缓过来——他刚才为了阻止幽灵杀死薛逸，试图行冲破那网，却没想到自己的神力竟然差因此消散。

“细雨霏霏，了你的嘴，却不会唤回你的呼。”

一丝神力从裂痕中来，无力地、轻柔地，仿佛在随风飘舞。

“醒一醒，我的人。”

声音极低，曲调也极为平淡，乍一听上去并不像一首歌，倒像是他在喃喃自语。

这到底是什么鬼东西？！阿瑞斯忍不住无声呐喊。

一阵极为轻微的碎裂声在薛逸的脑中响起，轻得就好像一片极小极小的枯叶被踩碎，或者是一面极为纤薄的玻璃上现了一裂痕。

“……清风习习，动了你的长睫，却不会展开你的双。”

又是一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