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秋千前后摆起来，桑落的声音也变得忽近忽远。

“还能是什么反应？当然是把所有责任都推到我上呗。”桑落声音淡然。

“有一。”桑落拍了拍受惊的心脏，“你怎么知我在这里？”

桑落鼓了鼓腮帮没有否认：“桑琼被大伯坏了，熊孩一个。大伯一向不喜我，那小胖也有样学样，从来没把我当成兄长，没大没小，手还欠经常来惹我。我有时候被惹急了就动手揍他，他又打不过我，就哭着跑回去跟大伯告状。”

时暮冬问：“那你大伯是什么反应？”

无声息响起的人生，惊悚效果堪比恐怖片，成功把正在发呆走神的桑落吓了一。抬起一看，发现是时暮冬，才猛地松了气。

时暮冬皱眉：“他们经常欺负你？”

“怕大伯骂你？”

“是他先推我的。”桑落撇嘴。

时暮冬笑着问：“吓到了？”

“那还是我读小学时的事情。有年暑假，爷爷去外地差，哥哥去参加学校的夏令营，我一个人留在家里。有天晚上桑麒和桑麟兄弟俩因为一小事打了起来，结果不小心打碎了大伯的古董瓶。大伯很喜那个瓶，了价回来，兄弟俩害怕大伯揍他们就诬陷是我打碎的。”

“既然觉得自己没错那躲这里什么？”时暮冬，“走吧，跟我去。”

“家里佣人告诉我的，说看见你往这边走了。”时暮冬往前跨了一步，走到桑落的面前，压低了与他平时，“好端端地跑这里来什么？”

“你大伯相信了？”

时暮冬来之前也听说桑琼摔倒的事情，闻言嘴角挑起一抹浅笑：“所以，桑琼真是你推倒的？”

幽暗夜下，桑落没有看见时暮冬中那抹赞赏的笑意。

时暮冬摇失笑：“跟一个小孩这么计较。”

“其实也还好。”桑落抬起双脚，微微用力，将秋千了起来，“有爷爷和哥哥在，他们不敢明着欺负我。而且我也会告状，所以他们很少得手。只有一次。”

“其实大伯心里清楚瓶不是我打碎的，他就是看我不顺想找个由教训我。所以他问都没问就把我关了小黑屋。”秋千后到最，桑落的声音有些缥缈，“我记得我在小黑屋里待了两天，两天里没吃一饭，也没有喝。后来我终于撑不下去了过去。我也不知我是怎么来的，等我醒过来时已经在医院了，爷爷和哥哥也都回来了。”

“小孩怎么就不能计较了？”桑落不以为然，“小孩犯错就不是错了吗？”

桑落坐在秋千上晃悠，没有要下来的意思，半晌才小声回答说：“我不想去。”

桑落摸了摸鼻，声音略小：“避避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