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钟洱这么打趣两回,断然没有分享私人生活的爱好,甚至有些反感。
“别瞎说,上不了台面的事情有什么好登的。”
他轻哂,态度不以为然。
听起来像个玩弄女人感情的地痞流氓。
钟洱一开始还附和着笑,表情忽然凝固住,指了指他身后病房的位置。
池骁散漫回头。
他的神情也被定格在瞬间。
邓音辞不知道什么时候出来的。
她站在门边,眼睛没有纱布遮挡,这样一张漂亮的脸,擦伤痂痕都是点缀,让她看起来清透冷艳,像是水灵灵的荆棘。
池骁心里咯噔一下,甚至都来不及考虑自己身份暴露,更关心她是否听到了刚才的对话。
他和钟洱十几年的兄弟朋友,私下聊天从来不怎么认真,其中有几句话被她听去,很容易产生误解。
“邓音辞。”
他身上还穿着护工服,呼唤她的声线都没有改过来,大步流星地朝她走去,抓着她的肩膀低头解释。
“你听到什么了?不是你想的那样。”
她没有躲避他的触碰,眼睛几日不见光,聚焦时瞳孔的收缩格外敏感,闪烁的光影好像在嘲笑他,也在嘲笑自己。
池骁,你真残忍啊。
我以为我逃出你的掌心,断干净过去一年的纠葛,因祸得福找到避风港了。
但没想到,你一直在我身边。
原来,她以为的护工就是池骁,他换身份照顾她,是为了博取她的好感,让她吐出一些有价值的秘密,为他所用。
邓音辞总结了一下刚才听到的话,大致如此。
池骁眼铮铮看着女人恢复了素日冷艳的样子,她的手是凉的,肩膀也是凉的,一颗鲜活的心脏再次封闭不允许他进入,好像关起来的蚌壳。
他好不容易对她温柔一次,没有用刀撬开她的外壳,而是把她放进温柔的海水里呵护,但现在看来,他把事情弄得更糟糕了。
“不是你想的这样。”
池骁扣着她的肩,解释的语气略显情急。
“你在池港出了车祸,我赶到医院的时候你就躺在床上,浑身都是伤,我怎么舍得刺激你?”
“你要杀我,好,等养好了伤你来杀我,我们也把从前的旧账一并算清楚!”
她缄默往后退了两步,似乎还在适应他用温柔语气说一些残忍的话,不能接受那个她依赖的护工其实是她臆想出来的假象。
她甚至开始眩晕,看向他的目光都变扭曲了,好像他的脸应该是别人的脸,而不是池骁……
“唔——”
当他进一步再次搂住她时,她局促地叫了声,颤抖地举起手捂着脖子跟他投降。
她太慌乱无助,指甲勾到低盘的发丝,一下子让她更加崩溃,她开始地解发带,想要把他盘的头发扯掉,摆脱他留下的印记。
“邓音辞……你干什么!”
池骁抓她肩膀的动作越来用力,掌心沁出冷汗,心跳在胸腔里抽搐。
“这么多天,我对你做的好就不算数了吗?”
邓音辞被他问得僵住,凌乱的发丝飘荡。
怪她……对,怪她。
怪她逃出池港的时候太匆忙,来不及把他想要的密钥和答案写下,才让他费尽心思对她这么好。
可她现在已经把密钥忘了,她要回去看一趟才能想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