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看向隔的文清，才发现文清似是在看从前的讲义，只是那讲义的一页他痴痴望了半晌也不见翻动，嘴角却现一个浅浅的酒窝。

他说罢也不多留，同她告辞，回了西厢。

常清羞臊地抓了她的手来打：“放肆，我的亲事自有父亲母亲主，得着你来说？”

如云微一摇：“他们声音小得很，婢本听不清，不过表少爷来的时候脸上带着笑呢，似乎兴得很。”

不一会，常清的丫鬟如云跟在文清之后了学堂，凑到常清耳畔说话。

午间放学的时候，几个哥儿因天气炎，仍是像先前一段日一样留在学堂里，等着自家下人送饭菜来。

梁先生此时还没到。

常清猛地扭过去看向最后一排的青岚。

“婢倒是觉得世爷对劲的。”

青岚瞧上去有些惊讶，回过来和他说了几句，便告辞了。

秦氏嗐了一声，笑着拍拍她的手：“侯府是怎样的门第，沈青岚又是如何得落魄，你这全是瞎担心。不过我今日就去问问她从前有没有议过亲就是了。”

文清了：“是了，那家人是母亲早就看好的。”

青岚回了自己的小院，让紫雪把药瓶和其它的药放到一起。

青岚并没文清说的去东厢上药，而是将那药瓶给了紫雪让她收好。她往男孩儿那边望了望，见庆安已经好好地坐下来，并没再像先前那般捂着肚，才放下心来。

“对劲还那样......”

常清在袖中握了握拳，带着一脸风走上前。

一件事就是去找秦氏说话。

纤竹今日因要给苗施，没有随青岚一起去学堂，此时见翠瓷瓶的药竟又来了一模一样的两瓶，便问紫雪：“怎么又有了，昨日世爷不是说暂时没有了？”

常清倒不隐瞒，将今日所见讲与她听。

“表哥......昨日听母亲说英表妹已然许了人家，可是真的？”

常清原还在想如何请文清来说话，却见文清自己了西厢，见了前面的青岚便走了两步跟上去，不知说了一句什么，指了指她的。

她拖着步，魂不守舍地回了峻茂馆。

他提到她的亲事，真好像在说一个全不相的人，竟没有丝毫联系到他自己上的意思。别说窘迫羞赧了，他连片刻的迟疑都没有。

青岚却正支着脑袋望着窗外，不知在想什么。

常清一副惊讶神：“竟然这么早，英妹妹可比我还小两岁呢。”

常清听罢警觉地问她：“听没听到他们说什么？”

青岚喃喃，带着紫雪了西厢便不再多说。

紫雪想到方才的事，嘻嘻地笑了好久。

文清笑而不语，她旁的如云却来搭话：“小，依婢看，表小这不算早。是您光，凡人不了，否则您也早就定亲了。”

......

青岚正接着铜盆洗脸，此时直起看她，脸上的到了脖颈里。

“说什么呢？”

常清摸着指甲边的刺，并不回话，她用了狠劲一下将那刺来，带了鲜红的血珠。

常清心里一沉，像寒风拂过似的，肌骨都有些发了。

两人大大方方地经过常清的丫鬟，待走远了些，青岚才忍不住问紫雪：“世爷怎么不大对劲？......鬼上了似的。”

“你说得倒是在理......不过你这脸怎这么不好？是哪里不舒服？”她担忧地拉住女儿的胳膊问。

常清任由她扶着，一步一步地往前走，心里却是一遍一遍地回想文清方才的神情。

秦氏被她冷这么一问，直发懵：“.......还没有，你不是知的么，那丫条件差，又不能往低了找，那自然是不好找的......你怎么突然问这事？”

紫雪听她这么一说，略带惊讶地瞧了她好一会，想忍笑却又忍不住，嘴里嗤嗤嗤的。

如云见常清还立在原地望着文清的背影，拉了拉她的衣袖：“小，这也听不什么呀，咱们还是早些回去吧，别把您晒坏了。”

“世爷啊，八成是看上咱们小了！”

常清被母亲宽了一番，心里才稍稍松快了些。

“......就没有别的办法么？四虚岁都十七了，难就从没议过亲？说不定她先前有过什么娃娃亲之类的，只是嫌那边条件差就没告诉您，专等着您给她找个更好的？”

秦氏被她一提醒，觉得也的确是这么回事。沈青岚毕竟已经这么大了，老三虽是个武将，却也不至于从未惦记过她的亲事。

文清笑着：“我看表姑父、表姑母对你疼有加，必会为你寻一门妥帖的亲事。”

文清似乎很是愉快，脸上盈着笑意，待转回来看见她，那笑意仍是毫不减退，让他一清冽气度都显得柔了许多。

......

“母亲，四的亲事您可找到了合适的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