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路眉忽地一蹙，走到近前一把抓住它的，把手里的一块酥使劲往它嘴里。大黄狗被他吓得狂吠，连蹦带尥橛的，好不容易挣脱开，便逃命似地跑到另一边去，呜呜叫得可怜。

其实她也没什么要事告诉他，只是想在临行前和他说说话。师父于她而言，就是第二个爹，她这一去也不知何日能回来，走之前见他一面，心里才踏实。

小路心里生一无名火，又狠狠地丢去一块砸它的。

小路看了看那油纸包，伸手接过来：“知了。”

他嘴里说着埋怨的话，角却挂着笑，慈的目光里显些无奈。

她从前没少跟师父抱怨这个小路古古怪怪没礼貌，师父却总是替小路说话，说他是自小没了爹娘才养成这，让她看在他可怜的份上别太计较。

翌日，蓟州卫晴空万里，和风徐徐。

父亲事后，事情一样接一样地来，虽然师父帮她们治丧的时候来过家里几次，但要么是赶上她有事在忙，要么是周围人多不方便，反正她许久没和师父好好地聊上几句了。

他风尘仆仆地门，先给自己打了盆洗手净面。

过了好一会功夫，他又走来把大黄狗剩下的碎酥打扫得净净，一油渣都不剩......

片刻的功夫，他又走来，将那油纸包上的草绳一把扯下，几下拨开了油纸。

青岚，看来小路说的是真的了。

小路看了他一，默不作声地回了自己的屋，砰地阖上了门。

“不知。他去厉城了，也许明日上午才能回来。”

“那他何时能回来？”

“还有这个，”她把纤竹手里拎的一个油纸包递给他，“这是我的桃酥，咸的，师父吃。”

*

吴炳西脸，叹了气：“这孩也真是，老这么风风火火的。”

“......帮我跟师父说一声，明日我要门远游，等过段日我再来看他。还有......让他不要太辛劳，他的腰受过伤，坐一会就要起动一动。”

小路把余下的桃酥一把砸到地上，径自走屋去。

大黄狗吃了痛，却发现周围落下了更多好吃的，反而愈加喜，长长的得吧唧吧唧的。

大约半个时辰过后，吴炳西回了家。

青岚撇了撇嘴。

吴炳西手上一停，脸上淋淋地抬起：“......哦，那她待会大概还会来。你告诉她我这个时辰会回来了吧？”

“她应该不来了，我让她等你一会，可她说家里还有事，等不及了。”

小路听见她走远，把那油纸包随手扔到一旁，自己了屋。拴在一旁的大黄狗看见了，嗡嗡地朝他吠了几声，似乎是在提醒他什么。

青岚很是失望。

她多了个心，经过前院的时候，又问了门房值班的兵士。那兵士说吴将军今日一早就骑去了厉城所，也不知何时才能回来。

黄澄澄油亮亮的桃酥整齐地摞成一摞，看上去很是可。大黄狗似是嗅到了香味，抻着脖呜呜地朝他叫。

小路看她发愣，抬手要关门，她手疾快地把门推住。

门在她面前嘭地关上。

“不知。”小路答得生。

“今日有人来找我没？”

“沈青岚来过。”小路把手巾递给他。

“去厉城？去那什么？”

小路神情一冷，掰下半块酥丢到它背上。大黄狗被他吓了一，呜呜叫了两声，可发现好吃的落在脚边，便又快地低去。

小路从鼻里嗯了声，算是答应了，他抬手又要关门，青岚又大力把门抵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