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有些怜惜自己的佩剑，但既然是从自己手里借去的剑，他断没有反悔的理。

作为谢兰殊的那三年记忆，与他本的经历极为割裂，所以，即便是恢复了记忆，也无法与原本的神识为一，只能游离在他的灵府之中。

“……我记得，当初在离恨天，我还对你动过手，为何还觉得我好？”

修之人，既修，也修心。

铮！

他想起当初在离恨天外，师岚烟气势汹汹寻她麻烦的场景还历历在目。

他之所思，便是谢兰殊之所思。

他数年前去鬼界平，斩杀数十万妖鬼时，一念剑的损伤也不过如此了。

“所以，我不想骗你，你替我寻的这些稀世矿石，我会用来铸一把剑。”

“无妨，你还有什么想要的，我陪你今日一并都拿了吧。”

昭昭没往想，握住对她来说有些沉重的长剑，挥剑便对着那块符山玉砍了下去——

昭昭低垂着，似在心中纠结许久，：

既是激，昭昭便没法允许欺瞒下去，哪怕她无法预测师岚烟知后的反应，这话，她也必须要说。

昭昭几乎没觉到什么阻力，仿佛切菜般，轻而易举地就将符山玉劈成了两截！

。

虽然只有很短的一瞬间，但他觉到，那是他血中属于谢兰殊的分在蠢蠢动。

哪怕师岚烟最初对她有过恶言相向，但此后发生这么多事，昭昭对她仍是激的。

拿到的矿石多得昭昭自己都数不清，师岚烟虽没有说什么，但昭昭也不是个得寸尺的人，也是时候收手了。

“你对我真好。”

少女就踩在那几束光落下的影上，像在玩什么格的游戏。

“第一次用剑就如此利落，我真厉害！”

但很快他反应过来，这不是在说他，而是在说师岚烟。

“还有天极钢，可制成重剑，有劈山断海之力。”

记忆对普通人而言虚无缥缈，但对修士来说，记忆实实在在存在于灵府神识之中。

“那个是龙焱铁，铸剑时加，挥剑时会有烈火附着剑。”

昭昭听着他的逐一介绍，像钻米缸里的老鼠。

收获颇丰的昭昭脚步轻快地走在前面，矿石窟光线昏暗，唯有上方的隙偶尔落下几束光。

这个听起来很厉害，那个看上去不带走也很可惜，不知曜灵以后会需要哪剑，脆统统都带走好了。

回过神来，听到了她轻声细语地说这一句，天枢君心中一凛。

然而她后的“师岚烟”却：

昭昭惊奇地哇了一声，毫不害羞地赞自己：

……不过师岚烟能大方的借给她用来挖矿，应该也只是她众多好剑中的一把吧？

两人了洗墨山脉，途遇稀罕矿石，他还会一一为她指明。

如无意外，这三年的存在本该被更庞大的本压制，绝无浮来的可能。

昭昭不知他心所想，低着沉默了一会儿，开：

“当初在离恨天的时候，要不是你给我丹药法，可能我这辈都没办法修，只能灰溜溜地回人间。”

他绝不能让这样的事，再次发生。

毕竟，这应当是他们的最后一面。

天枢君知，那不是谢兰殊控制了他，而是他自己，与谢兰殊的思维共通了。

天枢君默然垂眸，透过缎带看着剑上那一个微不可查的豁。

……这太荒谬。

一步，又一步，好像永远都不会落黑暗之中。

但刚才那一瞬间——

不过数月时间，这两人竟能结成为好友。

“岚烟仙，你陪我找了这么久的矿石，要不然今天就到此为止，我们去完成你的任务吧。”

天枢君想到了方才意识失控的须臾片刻。

覆着白绸的双眸似有所地颤了颤雪睫。

这一路，如果没有业火红莲伞的保护，她不知已经死了多少次。

“这是月辉石，可剑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