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有大病。

事儿妥了，得跟黎英睿说一声。余远洲刚要发消息，手顿住了。脑里晃过一个念。

手机再度嗡嗡响了起来，是黎英睿的电话。不是语音通话，而是号码打来的国际长途。

他在椅里，心脏直。

“我能给季同打钱了。谢谢你。”

余远洲脸又腾一下烧起来，手机摁灭扣在桌上。

他本来没抱太大希望。黎英睿虽然有钱，但不是「上的人」。这需要广阔人脉的事，不一定帮得上。

“给你当什么都行。”黎英睿发，“只要你能好。”

但只有黎英睿，这人上来就满格的好，好得都有殷勤了。

一个没有人权，自由和尊严的地方，什么叫活得不算太差？没死，没病，没缺胳膊少，是不是就叫「不算太差」？

这世上没有铺垫，上来就满格的。想来想去也就只有一：父母对女的。

余远洲自认没给对方带来什么好，反而累赘。

里边的日，得咋熬啊。

在国这一年，前半年他自顾不暇。后半年他四打探乔季同的消息。

他放下手机，拉开冰箱门，给自己倒了半杯柠檬茶。端着杯走到窗边，看着玻璃上自己的倒影。

他抓起手机，开和黎英睿的对话框：“睿哥。”

“什么？”

从前他没想过这个问题，但当下他突然察觉了。

“你想给我当爹。”

x市监狱理局 分局三监狱 第二监区 乔季同。

余远洲划了接听，害羞地开玩笑：“刚发消息要给我当爹，转又搞什么？”

「对面正在输」足足显示了一分钟。

对面仍旧是秒回：“在。”

虽说段立轩和linda对他也很好，但那都是循序渐的。段立轩也不是见他第一面就要给他当哥，linda也不是上来就叫他儿。

这人怎么···怎么这么那个！

想到这里，余远洲被自己给傻得乐声。

黎英睿为什么要对他这么好？

他没收款，发：“我觉得。”

余远洲知，五万块是件的上限，不是黎英睿心意的上限。

余远洲悻悻地挂了电话，看着短信页面上那串冷冰冰的字。

可他和乔季同非亲非故，正规门都不搭理他。后来实在憋得没招了，给黎英睿发了消息。

但没想到，黎英睿立就给他安排了。为了让他安心，还把乔季同所在监区的狱警介绍给了他。

对面回了个五万块的转账。

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