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见到殿下时，您躺在一片雪中，像一只桀骜不驯的小兽，愤恨地盯着四周的每一个人。”

第四十四章 情愿

看到，他所依仗的丞相不过如是，什么也查不来，只能灰溜溜地回京城。”

祁宥有些忍俊不禁，知再逗下去可要问题了，就直接转过去，那宽厚的背脊来。

“而且殿下事，臣为老师，自然难逃罪责。”

可他突然闭了闭，像似被卸了力一般，靠上了她单薄的肩，“老师曾经说过，要大燕万人之上的帝师。”

崔锦之被祁宥逗得无奈，伸手推了推他，“殿下这是从哪里学来的礼仪，上衣也不穿，成何统。”

他直起，冷峻的面容在温的山中似乎也柔了几分，祁宥故意：“不如老师借一件外衣给我吧。”

心下成一团，她伸手，轻柔地抚上那伤疤。

她有些慌忙地别开，心底泛起一丝怪异的觉。

只要她就这样陪着他，这就够了。

他可以拭去上肮脏的血污，也可以剪断锋利的獠牙，永远温顺的她想要的明君圣主。

“老师还答应过我，要同我携手，谋正天下，兴于盛世太平。”他嗓音低沉有力，带着毅，“所以……我不能没有你。”

祁宥背对着崔锦之，看不清楚她的神，想要转过来，却被她回原地。

崔锦之故作镇定，现下也没了训斥他的心思，了他的肩，“殿下的伤势如何了？”

他微微侧过颈，低声：“……是不是很难看？”

或许曾经的他会有奢望，可经历过差失去她的痛苦，祁宥只愿求她一辈平安顺遂地呆在他边。

“可臣似乎并没有到，总是让殿下一次又一次的受伤。”说完后，她顷刻间沉默下来，总觉得心堵得发慌。

少年凑了过来，碰了碰她的指尖，又下意识想靠近她，“可他们的对手，是大燕举世无双的第一公。”

他动了动，却什么话也没说。

祁宥转过来，地握住她的手，“……我是心甘情愿的，老师。”

“臣当时就想，大燕的四皇怎么瘦弱成这样，连臣都能轻易将您抱起来。后来臣就了您的老师，臣对自己说，如果可以，希望能够保护殿下，再不受任何人欺辱。”

“卫国公，好手段。”

回答崔锦之的却是祁宥开怀的大笑。

崔锦之一哽，没办法与他辩驳，便不开了。

她温和地笑了笑，没有看任何被算计的狼狈，眸中却邃乌黑。

一条被她得歪歪扭扭的伤疤，似蜈蚣般蛰伏在他的后背，崔锦之又想起少年迎着冰冷的夜雨，决绝地握着长剑，站在血海尸山救她。

“……不是老师剪了我的衣吗？”他低声说，似乎还着意味不明的委屈，“好不讲理。”

祁宥受一抹细腻温碰上他的后背，又迟迟听不到后之人开，有些不自在地动了动。

说完，作势就要去扯她的衣衫，崔锦之被吓得东躲西闪，以为他来真的，不经意间却瞥到少年脸上噙着的一抹笑。

他抬起，同崔锦之对视着，视线贪婪地巡视过她每一寸面容，想说些什么，话语在他齿间反复动斟酌，眸中是压抑的温存。

崔锦之难得见他如此明媚的笑意，少年眸弯弯，似冬日的照在人的上，酥酥麻麻的，一时间甚至忘记了要斥责他的打算，只觉得心脏也漏了一拍。

说着，就想要躲开她的手，崔锦之却一把住他的肩，“不是……臣只不过是有些难过罢了。”

她不禁气恼，“殿下——”

所有不堪明的心思被装饰上冠冕堂皇的理由，遮掩住他的滴心念，所求的愈多，执念也就渐渐加重。

崔锦之的力并不大，可却如同一枷锁般，让他心甘情愿地被束缚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