盒里装着好几樽
晶球,球里在下雪,也有别的风景。
“香取旬,你可能有所耳闻。”
冷冰雨飘洒,靴踩在地上声响轻微,吴祖清经过一扇又一扇漂亮橱窗。
呵一团白雾,他抬眸瞧见十
钟方向的小店。
黄灯光透过窄门,在门前落下方寸的浅印。
“延安发来的。”
“香取旬被我们在上海的同志逮捕了。”
不久,远方战场传来久违的捷报:瓜岛海战,日军惨败,军掌控战局主动权;斯大林格勒战役中,苏军对德军开启反击之势。盟国扭转战局,中国战场得以逐渐由守转攻。
“都包起来罢。”
“当然不算。”
“这应该也算不上情报。”
人不跟着,车还要跟着,毕竟司机奉命监视吴祖清的一举一动。
对方施以缓计,“至少我们可以有合作的机会。”
蒲郁瞬间冷峻:“机要军情岂是能随便给的。”
无非就是走私货。
简直漫天要情报。
“为了我一个派不上用场的人,你们辗转向延安调情报,还真舍得下血本。”蒲郁还是不大相信。
不要了罢。那个人的声音在耳边回响。
汽车胎猛地碾碎了八音盒,车座微震
。
店员看他衣装,从柜台下拿一个盒
,“这里有些
尖儿货。”
“也许……你对上海的情况兴趣。”
司机撑伞下车,打开了后座车门。吴祖清跨步落地,边手
边
:“不用跟着我,这几步路我走回去。”
兴许是想那个人在边,想到考虑去见小玉。
门上铃铛轻响,打盹儿的店员仓促起,“啊先生侬好,挑选节日礼
嚜?”
蒲郁静默片刻,淡然:“这算不上情报罢,我们很快也会收到消息的。”
“嗯。”
“相应的,延安方面的情报你会兴趣的。”
他不由自主受引,长截的烟灰掉落时,他掐灭了烟,推门而
。
吴祖清停下脚步,燃一支烟。说也奇怪,早前
戏才
烟,而今烟不离手。到底是不复从前,控制力不大够了。
驻重庆地下党小组失去重要人员,诸多事务上变得束手束脚。不知哪位的主意,派人来接蒲郁,试图策反。
蒲郁嗤笑,“你们凭什么拿到上海的情报?”
上海租界耶诞节氛围烈,落在薄霜地里的八音盒断断续续
唱着
快乐曲。
“随意几张
“那没问题,等价情报易,你们得拿
诚意。”
蒲郁思忖片刻,问:“你们想要哪方面的?”
“那么,我静候佳音。”
“停车。”吴祖清。
蒲郁这下兴趣了,“怎么?”
二人秘密会面三次,方才谈拢。决定在十一月底易。
店员微讶,又问:“个么先生写贺卡吗?”
“日本陆续调了多少兵力赴太平洋、东南亚战场,东南亚国家的战况,你们南
的补给线路。”
分明厌烦周围堆着人,独自在安静的街散步竟觉得无趣。他搞不懂自己了。
个人,为了救市民而牺牲。
“我念旧。”蒲郁。
连这瞬间也想到那个人。
蒲郁笑了,“日本占领了东南亚大分地区,缅甸陷落,云南的补给路线切段,远征军伤亡惨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