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大约也注意到她，不敢抬。

蒲郁不假思索：“难不成她是76号的？”

唐舒华观察了几天，特意选在这里与万霞见面。想来场面会很有趣，就像特训班时期的游戏。

蒲郁背窗而坐，亦没去看对方，“你当真同情他，竟给他递情报？”

“我们的人的？”

少顷，蒲郁丢下工作回到公寓。傅淮铮在，看见彼此都很意外。

瞥见侍应生端着咖啡走来，唐舒华扬起一抹笑，“看来我们有些缘分，不知小贵姓？”

咖啡送到了，万霞对侍应生谢。抿了咖啡，“我姓万。”

“蒲小，我们似乎不该在这里见面。”唐舒华低佯作看书。

万霞慌忙起，推门而时目视远，未看见蒲郁似的快步走开了。

“直觉。”

当下，蒲郁带着搪瓷杯，径直走过咖啡厅的四扇窗玻璃。似无察觉里面有对不该凑在一起的人，但她在门前停了下来，摸一支烟燃。

“你应该仔细琢磨。”唐舒华合上书，仿佛没和蒲郁过，离去了。

“我得走了，有熟人。”万霞从包里拿一支未拆封的膏，推到唐舒华面前。

傅

罢。我这个在香港买的，很旧了。”

“你把吴太太给你那支膏拿来。”

“我倒是好奇，既是她给我东西，为什么不是她给我递情报。”

蒲郁呵笑一声，熄灭余的半截烟，走咖啡厅。侍应生熟络地招呼，蒲郁把搪瓷杯递过去，来到万霞方才的座椅上。

“你在说什么？”

下午三四，蒲郁习惯到隔买一杯咖啡，工作量大的时候还会带大搪瓷杯来装满。亲自来买，为了活动一会儿。

从她所在斜角位置可以清楚看见那位太太的神情。

万霞清了清嗓，低声：“初次见面，你好。”

“难说，这无异于给特课当喝。若是地下党的，他们原就脆弱的联络站恐怕会被连起。”傅淮铮顿了顿，“怀英，这次我要帮他们。”

蒲郁只得：“她可能和76号的人有联系。”

唐舒华蹙了下眉，怎么也想不到与要员之间的联络员竟这般青涩。谈话应当自如行，作可疑行径最是要不得。

蒲郁先声，“你不该在剧场？”

唐舒华明白组织为什么让无甚经验的万霞联络员了。吴祖清边太多尖儿的特务，若联络员有什么不当之，立即就会被识破。相反，万霞的笨拙可以蒙蔽他们。

“你认为日向会怀疑到你上？”

“理由？”

静了半分钟，傅淮铮问：“你遇到什么事了？”

“直觉也是从蛛丝迹中产生的。”傅淮铮，“因为你和她互不对付？”

“……好。”蒲郁笃定，“我全力协助你。”

蒲郁犹豫了下，：“阿七很可疑。”

“你觉得我会相信？”

唐舒华笑笑，“你认识那位太太？我们不过有同样一支膏，闲谈了会儿。”

“演艺协会那个惠死了。”傅淮铮面凝重，“伪装成中国女演员的特务，而且与日向关系不简单。”

傅淮铮摇，“仵作还在验，看上去是投毒而死。”

窗玻璃外街景繁华，室内亦坐着许多闲客，谈声不绝于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