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的，不是的……”施如令一下握住蒲郁的手，“你不要，不要……”

“不是的，阿令。那年在上海见到你，其实我心里还怨你。是我没想明白，而今明白了。你待我那样好，可我什么都瞒着你，是我把你推远的。”蒲郁说罢收回了手。

“你就是来说这些的吗？”

若是以往，施如令断然不会这么说。可半个时辰说下来，施如令觉到了蒲郁的异常。就好像，临终相见一样。

“你不是说，我和他没可能的吗？你说的对，是我不该存有的妄想。”

蒲郁不答，岔开话题：“什刹海的冰场我还没去过，等冰面了，我们去冰怎么样？”

事变落幕，军事法对张行判。因“勇于悔改，自行诣京请罪”，对张予以特赦，军事委员会严加束。张从此被禁了起来。

“你看看你，成什么样了！吴二哥不你了吗？”

待傅淮铮借去烟，施如令才：“小郁，有很多话我没说过——”

天涳濛，周遭都是声笑语。

蒲郁声便说：“阿令，过去你不是好奇我的未婚夫吗？这位就是。淮铮，打招呼啊。”

施如令缓缓地抬起指节，忽而却再度覆住蒲郁的手，“都是为了我，你也不想的，对不对？”

事变相关人员迭次被追责，西北剿总、军委会，甚至复兴社骨都受到了分。

“小郁，留在我这里，我们还像以前一样。”

“你很怕我，不是吗？你让我敞开心扉，那么我承认人的确是我杀的。”

若佛不将二哥还回来，她便化厉鬼，教整个人间陪葬。

蒲郁缓了缓：“都来北平了，当然要看看你。”

蒲郁摔了跤，也不起，就仰躺着。

当时，施如令正在图书馆忙活。看见一对打扮时的先生太太，颇为讶异。

“阿令一贯傲气，我晓得的。”

“不要什么呢？”

她恨这天，恨这地。恨看不见的佛。

蒲郁没有言，捱过元旦便买了三双冰鞋，同去什刹海冰。

“小郁，过去我也有错。日还长，我们可以——”

傅淮铮在场，施如令承情相去附近的茶馆一叙。蒲郁将与淮铮的事情颠三倒四说了些，施如令始终客客气气。

至于吴祖清，在南京面见校长，与之长谈。最后大老板得到指示，不能把人给日方，怎么分让总局内定夺。

“真的？”施如令见还有一线转机，忙，“你说话要算话。”

不同，天涯各零落。

要等特别军事法裁定。

施如令搓了搓手指，终是难忍忧虑，“你到底在什么啊。”

蒲郁平静：“你听过一首诗吗？你一定听过。‘天之涯，地之角，知半零落。’这是我最遗憾的事。”

良久，施如令试探：“他们说华北要打仗了，是吗？”

傅淮铮颔首：“施小，初次见面。我姓傅，字淮铮。”

蒲郁对此一字不提，：“淮铮，同我去北大好吗？看看故人。”

换代价是替换冀察会中的门官员，让日方更得势。但冀察委本就在日本特务控制下，对日方来说很不值当。日方忌惮联合抗日的决策，只得将此案搁浅。

第五十四章

“我也到了该嫁人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