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哥的脚步几乎无声息，忽而一声“小郁”从背后响起，她打了个激灵。

“阿令，还好吗？”

“有。”蒲郁抬起睫去瞧他，“可说得通的，我是洋服店的裁，来送

司机垂眸，“连衣带人。”

“二哥……我。”蒲郁话说得急，咬到，却忍痛继续，“我是来送衣服的。”

路记者动手术的时候，租赁屋恢复如常。情报科同事的手术却不太顺利，因枪伤多且致命，生命征微弱。

蒲郁待文苓离去后便觉贸然前来很不妥，这会儿坐在二楼客厅，无心赏景，随落叶数着去留。

听见楼下的动静，她像猫儿一样浑都刺起来了。手放在大衣包裹上，尽力作坦然模样。

“太太说……小郁师傅送了新的大衣，等您回去试穿。”

弹没打中要害，路记者的命保住了，但会不会跛脚还要看手术后复健情况。蒲郁得知了情况，在施如令来医院前离开了。至于说辞，路记者会说遭遇了劫匪，有警察、医生证实，施如令不得不信。

无论如何，蒲郁只得：“对不住。”

“你以后不要见她了，这伤就当我赔你的。”

“看来，单相思的不止我。”路记者叹息。

“嗯，倒还有自知之明。”吴祖清从茶几下拿铁盒与金属打火机，燃一支烟，“你先告诉我，这么晚了上这儿来，有没有问题？”

蒲郁抱着衣服包裹站起来，垂首：“我是来请罪的。”

“还有吗？”

从后视镜里看见司机言又止的模样，吴祖清问，“还有？”

“没有。”蒲郁默了默，上朝前倾以示亲近，“二哥。”

“胡闹！”将要。司机察言观，忙不迭：“那么先生去那儿？”

讲劳烦，讲抚恤，却毫无人情味可言。

“衣服等我还是人等我？”

吴祖清在楼下褪去大衣、手给了何妈，此刻堂而皇之穿着中山装。蒲郁到困惑，更畏惧，“二哥？”

忙要付这等代价。”

吴祖清在审讯室接到消息，转拨给财务室会计，“劳烦注意下情报科，提前为家属准备一笔抚恤金罢。”

蒲郁怔然，“什么？”

“怎么，常人穿不得这制服了。”吴祖清笑，“要完我们一起完不就得了。”

“也不知还能不能活，这些话，我就讲了……”路记者，“之前阿令只说姆妈去世，有个表妹不知所踪。上回见了你，她情绪不佳，我问呢她也不说。后来喝了儿酒，她终于告诉我了，却也只是说，你心思重，愈来愈看不懂你了。”

“这你放心，阿令很安全。”蒲郁顿了顿又，“我不会让她有事的。”

话中的讽刺，只怕愣青也听得。

“怕我？”吴祖清绕到她前，在一端的单人沙发落座。

好一会儿，拧的眉渐渐松开，吴祖清：“回家。”

吴宅几经秋，院愈发幽宜人。月末的夜，银杏树还眷恋秋意，微风拂，叶簌簌飘落。

“嗯。”

事后，吴祖清从机关办的隐秘小回到路面，像是从商行来似的。人在后排落座，刘司机：“先生，方才太太打电话到商行找您，说她去杨太太家打牌了。”

“前些日订的大衣，这就好了。不愧是小郁师傅，手艺超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