领导们致辞后，晚会正式开始。本来蒲郁最初提了打玻璃瓶的表演比试，可训练内容不准许被娱乐化。她没有别的才艺，便落到侍应生行列。

过会儿，落英淡粉料成的旗袍传到其他几位参与纫的同学手里，纷纷桃绣得极妙，又镶在了盘扣一带，正如纷然洒落的桃，实乃睛之笔。

老余言归正传，请班主任发表言。班主任是黄埔军校，蒋的亲信下。他建立这个特训班（学校），也效仿蒋在军校的法，亲自任首席教员，常以激励话语训导学生。学生们听得认真，会堂安静下来，快气氛里有几分严肃。

蒲郁微蹙眉，示意陈芸不要讲话。

蒲郁连忙坐下，可还是被领导们逮了个正着。

“桃好。”

“绣个什么图案上去吧。落英淡粉，可以绣几桃，也有喜乐之意，你以为如何？”

，布置会堂。蒲郁亦拿看家本领，制作戏服、舞会衣装。到这时，蒲郁的称呼才从“五床”、“女舍五床”变成了“裁”。

“写好了，写好了。”陈芸将一沓写了教员们名字的彩纸条递给蒲郁，翻开名册薄，“来对一对啊。笠班主任，余乐醒副班主任，伍雪寒别动教员……”

这件旗袍是给陈芸的，陈芸拿到后喜得，自去同阿七谢。阿七不屑，轻哼了声。

“这块布这儿，被虫蛀了一个，”阿七抬起手里一块旧料问蒲郁，“你看怎么比较好？”

“诶，大胡在看你吧？”陈芸讲悄悄话。

阿七的说辞是“不想和陈芸一起排节目”，但蒲郁看她手工娴熟，各针走线都有模有样。

蒲郁只顾工作，“他们的字写好没有，我还要把纸别上去的。”

台上演着正儿八经的曲艺节目，台下蒲郁为同学和教员们端茶送。“总指挥”

蒲郁微讶，“你会绣工？”

让蒲郁意外的是，问询哪些同学会补的时候，阿七站了来。

会堂里爆发哄笑，蒲郁简直想躲到凳底下去。

伍雪寒别动教员似乎是寡言内敛的，简短地说了两句话就将话筒让给了后面的教员。

不过陈芸没讲错，大胡——贴络腮胡扮成伍雪寒的吴祖清，发言时在看蒲郁。蒲郁是通过神才确认那是二哥的。

蒲郁便要接过来裁片绣。

待桃绣好，蒲郁拿来一瞧，便看是传统蜀绣的走针。阿七晓得蒲郁看了，不自在地说：“你莫讲去。”

“喂，快坐下。”邻座的陈芸扯了扯她的袖。

第三十六章

蒲郁觉得她恐怕是站久了发昏，否则怎么将着“伍雪寒别动教员”的男人看作二哥？

记起以前二哥在舞厅枪杀青帮太爷，便说是通过化妆办成了洋人。蒲郁这下完全相信了，那胡的纹理、质看上去就和真的一样。

“我老家绣品的。”阿七不打算再说了。

阿七：“我来吧，你忙你的。”

和学生们最熟络的老余作主持人，玩笑：“教员们穿上军装，我们的女同学都看呆了。”

晚会之际，领导们莅临学校，学生们齐齐起立行军礼。

“得意什么嘛……”陈芸转而同蒲郁抱怨。

蒲郁不好单独领这个工，说同阿七合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