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遇和祝青臣一起坐在警车后排。

很快的，他就振作起来，接过郁行洲递过来的巾，了把脸。

来到派所。

真的很对不起。

说话之间，他的思路慢慢清晰：“我……我打电话给派所，就说……我也是受过薄明寒欺负的学生，我也要报案。”

话，好不容易才平复下来。

车灯照过大堂，安遇连忙站了起来。

安遇摇摇：“没有关系。”

安遇被带到询问室里询问情况，祝青臣和几个老师在外面等着。

冷静下来之后，他的第一句话就是：“老师，举报他们。不能让他们再这事情了，不能让薄明寒再从派所里来了……”

郁行洲在后面帮他把门锁好。

他穿上鞋，抓起自己的背包，冲公寓。

祝青臣冲上车，车上还有另外几个老师。

祝青臣抬起手，犹豫片刻，最后轻轻拍拍他的肩膀，给他鼓励。

一行人赶往安遇所在的宿舍。

他在打电话报案的时候，就基本说明了情况，所以其他老师也没问他是怎么回事，只是说陪他一起去派所，问他要坐警车，还是坐老师们的车。

祝青臣很难开，要求自己的学生去什么。

他有些语无次：“其他学生都不知这件事情，只有我知，老师暂时也联系不到其他学生。我来举报，我来举报，我现在就打电话。”

郁行洲正：“我不是祝老师的男朋友吗？待在祝老师的公寓里，还算说得过去。祝老师的学生事，陪着祝老师一起过去，也说得过去。”

祝青臣抓着手机，“噌”地一下站起来，冲到门。

“然后我说，我和薄明寒打过视频电话，薄明寒那边肯定有存我的视频，这样警察就可以去搜查他的电脑。”

“好，老师放心。”安遇抹了把脸，去脸上的泪，“我现在就打电话。”

“好，我上去！”

“他这阵都待在派所里，肯定没有机会销毁文件，我必须上举报，万一他来了，那就不好说了。”

“现在能确定的是，这个项目就存在宋淮书的电脑里。薄明寒那边不知，但他一定有相关文件，这些数据就是他提供给宋淮书的。”

车还没停稳，几个老师就下了车，祝青臣冲在最前面。

“嗯。”安遇语气定，匆匆挂断电话，拨通报警电话。

一直都是祝青臣帮学生什么，现在……

“别难过，有什么困难都能跟我们说，你的老师上也来了，等他们来了，我们一起回派所。”

*

郁行洲给他倒了一杯温，泡上他最喜的茶粉，也安安静静地陪在他边。

“安遇？”

来到宿舍，宿阿姨正在大堂里陪着安遇。

祝青臣解释：“我和郁总在取证的时候，用了一些不是很合规的手段，所以我们手里的证据没办法给他们定罪。”

安遇听见熟悉的声音，也快跑上前：“老师，我在这里！”

“所以……”

祝青臣到楼下的时候，正好领导开着车，也到了楼下。

安遇红着眶，整个人还在发抖。

看见他的时候，祝青臣小声说了一句：“对不起。”

安遇大概知老师的顾虑，连忙：“老师，我来！我来举报！”

祝青臣抱着枕，看着茶几上的手机，默默地等待学校领导的电话过来。

“那好吧。”祝青臣把巾还给他，回到客厅茶几前，把电脑关掉。

他不敢再看那些东西，专业人士会看的。

祝青臣接起电话，还没来得及说话，就听见电话那边的领导焦急：“小祝，你睡了吗？赶起来！跟我去男生宿舍接人，有个学生报案了！”

郁行洲开着自己的车，也跟在后面。

祝青臣：“估计学校领导上就会联系我，今晚又不能休息了，你待在我这里，恐怕也说不过去，要不然你先回去？”

“对。”祝青臣，“你考虑得很周到。”

这时已经是夜了，路上车不多，只有路灯散发着刺的光芒。

去赴一场未知的旅途。

不知过了多久，祝青臣的手机响起。

手机里传来“嘟嘟”的忙音，祝青臣站在浴室的洗手台前，抬起，发现自己同样泪满面。

“一切小心，派所那边应该会联系学校老师和领导，到时候老师陪你一起。”

因为他报了警，警察必须警，所以宿舍外停着一辆警车，几个民警也正安他。

没有办法完全保护他，反倒要他一次次撕开自己的伤疤，去作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