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易真应了一声，在外面的烟火声中，靠他怀里，闭上睛。

村长把村里一个废弃的屋分给他们居住，林惊蛰和祝青臣的房，那都是他们心修缮过的，作为村的学堂使用，当然不能给他们。

易母去城里大人家，了使婆。

易真抹着泪：“我知，继明哥肯定不是故意的。”

易真想去村学堂当教书先生，却被村民赶了回去。村民嫌他品行不好，不让他教自家孩。

“我会派人送钱给她。”

他不知该怎么说。

“我日夜抄书，每天翻山路去送书。父亲全靠我和母亲养活，本就不事情，在家里连衣裳都不洗。快过年的时候，因为喝酒，直接冻死在了家门。”

“不要胡说。”陆继明捂住他的嘴，“不旁人怎么看，你永远是我的弟弟。”

住下来之后，一家三靠着陆继明送来的银钱，滋地生活了一阵。

易真抬起，故意问：“继明哥的意思是……”

陆继明想起三年前，自己被林惊蛰打一顿的事情，脸微微变了。

他只说：“那个祝青臣，在父亲面前说了一些话，父亲那阵对我看很严，我也没有办法。”

没有办法，易真只能去远一些、没人知他的地方，一些抄书的事情。

钱完了，但一家人还要生活下去。

*

“我知。”陆继明搂着他，把他带回房里，给他泪，又给他倒茶、端心。

易真伸自己的双手，很快又缩了回去：“继明哥别看，我的手本就不是读书人的手了。”

“继明哥不要这么说，惊蛰才刚回来没多久，还不懂事而已。”

“他都回来三年了，他就是不如你。”

易真又一次倒在他怀里：“继明哥，你不知，我过得好苦啊！”

“不要。”陆继明地握住他的手，“只是手而已，很快就会养回来的。”

他当然不会跟易真说这件事情，有损他英明的形象。

陆继明没敢说，自己父亲现在烦透了原昌平伯爵，只能先稳住他：“此事我去告诉父亲，你暂且不要面。”

“那林惊蛰呢？”易真问，“我总是拜托哥哥照顾他，哥哥和他怎么样了？”

若是父亲知，只怕易真会被直接赶走。

“嗯。”

“我知的。”易真颔首，“我不怪继明哥哥。”

“还是不了。”易真收回手，“我没有份，也没有地位，怕连累了继明哥，我能在过年的时候回来一趟，看一继明哥，就很好了。等过完年，我上就回去……”

易真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泪成串地往下落。

三年前，他跟着亲生父母，回到林家村。

“总归事情已经过去这么久了，大概也没什么人盯着了，你就专心留在我这里，好好养。”

“继明哥！我好苦啊！”

陛下圣旨，村民早就知了一切事情。

“可是我娘……”

他们是这样相。

而陆继明终于找回自己丢失三年的“兄长责任”与“温名声”。

如今易真在，他只能搂易真：“不说他了，他本不如你，如果能选，我还是希望你我的弟弟，如果没有那些事情，我们家还是世，那就好了。”

“我和母亲实在是没有办法，本没有钱给父亲发丧，父亲生前与侯爷那样好，父亲去世，我想着也要告诉侯爷一声，所以……才给继明哥送了信，想来看看继明哥。”

陆继明放下心来，如此就好，他本来就不打算告诉父亲这些事情，甚至连接易真过来，也是瞒着家里的。

次扑了陆继明的怀里。

但是忽然有一天，陆继明就不送钱来了。

易父嫌丢脸，总推脱自己受鞭刑还没好，不肯门。

所以他们对易真和他的父母，都没有好脸。

“我知的，我现在是罪之人，不能轻易现，万一被人认来，牵连了继明哥，那就不好了。”

“真的吗？”

陆继明皱了皱眉，想要说自己和他关系并不好，但是又想起前几日，在铺里看见林惊蛰算账的场景，虽然市侩，似乎……也别有一番滋味。

他是这样脆弱，这样无助，这样依赖陆继明。

陆继明轻轻拍着他的背，安：“真，别哭了，我知，我都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