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拿起一封新的奏折。

“嗯。”

祝青臣看的没错，皇帝确实是在看奏章。

正巧这时，杨公公在外面叩门：“祝夫，陛下今日不上朝，请几位大人去养居殿用早膳，顺便商讨试题目。”

他找乐师过来奏乐，一是为了维持自己的昏君人设，糊一下系统那边；二是系统吵得他烦躁，用琴声缓解一下。

皇帝振振有词：“对啊，朕一边当昏君，一边当明君，不就相互抵消了，相当于朕什么都没，你多什么嘴？”

皇帝不再理会它，手里密折往前一丢，正好把小光球压在墙角。

“他每天沉迷歌舞，其实是在看奏折？他为什么要这样？”

皇帝跟着琴声，哼着不成曲调的歌，不动如山。

“夫不急。”

一石二鸟，一举两得，你真他娘的是个天才！

“他要是看见你了，不会就这样放你走吧？”

系统幽幽：“宿主，你醒啦？恭喜你，昨天晚上没被毒死。”

“嗯。”祝青臣恍恍惚惚地了，“他本不是昏君，他骗人。”

祝青臣坐在床上吃手手。

祝青臣清醒过来，这才想起自己昨天晚上发现了什么惊天秘密，上的茸茸中衣都炸了。

另一边，养居殿里。

系统疑惑：“你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

“可是照剧情，你就是要坐以待毙！”

完了，完了，他不确定皇帝昨天晚上到底看没看见他，知不知是他在外面。

祝青臣悠悠醒转，捂着脑袋，从床上爬起来：“嘶——我的怎么这么疼？”

呜呜，祝青臣泪，他应该乖乖待在房间里的。就算外面着火，也不应该跑去。

开！

翌日清晨。

系统愤怒：“可是你在一边听琴，一边看奏折！昏君是不会看奏折的！”

祝青臣惊魂未定：“八折八开，朱红外封。奏折，他在看奏折，还是密折。”

系统也震惊了：“奏奏奏……奏折？是我想的那个东西吗？可他是个昏君啊！”

“他当然不能正大光明地杀我，说不定他已经在计划怎么给我下毒了。”

系统打标语：“禁止反省自己，努力责怪他人。”

“防备谁呢？”

*

都怪这个昏君，非要把自己的住所安排得这么近，大晚上的还看歌舞。

系统安他：“别害怕，就开门了那么一会儿，天又黑，说不定皇帝本没看见你呢？”

祝青臣越想越害怕，把被拽过脑袋，整个人缩了去。

万一皇帝记得他，在早膳里下毒怎么办？如果皇帝不记得他，结果一看他，就想起来了，那怎么办？

“……好。”祝青臣调整了一下表情，“多谢公公，我上起来。”

跟在他边的系统不断发电音：“请宿主注意保持人设，请宿主注意保持人设……”

系统无法制止他，只能不断播报语音：“请宿主注意保持人设，请宿主……”

他自己躺了一会儿，不知是实在熬不住了，还是被吓过去了。

“我暂时也想不到，但是这个人还没死，我肯定要先死了。”祝青臣拽着被，瑟瑟发抖，“我撞破了他的秘密，我会被他灭的，完了，我又要死掉了。”

反正他是睡着了。

“他可能是在防备谁，不想让别人知他其实对朝政了如指掌。”

“你……”系统好像绕不过这个弯来，缓了一会儿，“你只要跟着剧情走，当几年皇帝，然后等着敬王来把你杀了就行，不需要其他的事情。”

皇帝靠在枕上，将奏章翻过一面：“听琴听到这么晚，还不算昏君？”

“万一他看见我了呢？”

这下好了，祝青臣再也不用担心乐声吵得他睡不着了。

始发抖。

祝青臣觉得很有理，泪爬下床铺，准备更衣洗漱。

皇帝冷声：“朕不可能坐以待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