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雪萤苦笑：“我这里从来没有男人留宿，怎么可能有男式衣服。”

她记得谁说过，生活的本质，是悲喜自渡，崩溃自愈。

下了车，他跟着她走了电梯，倚在她上，齿不清地问了一句话，温气息带着酒味，拂过黎雪萤的耳际。

沈醉吐了几次，上的衣服的确需要更换，没想到他酒醉到站都站不稳还知洗澡。

她脑中瞬间一片混，竟未听清他说了什么。

喝成这样偏要跟她回家，难沈醉今夜要在她家留宿？

“15楼。”

似乎这样，心中的火就能熄灭。

因此更加恼怒，索把忧愁悲伤都溺毙在酒中。

转见黎雪萤垂眸枯坐，仿佛愁思绵绵，密的睫如蝶翅扇动，看得他更加躁郁。

“你家的地址？”黎雪萤问，期盼着他还没醉到不认识自己的家。

谁曾料到，冷静自持的大律师沈醉，喝醉酒之后会变成鲁莽不讲理的无赖。

沈醉明显觉到她的态度变冷，却束手无策，他和女生相的经验乏善可陈，

“没有保留几件男式的衣服，以备不时之需么？”

她把床上的杂全扔箱里，来不及换，只能把床单枕拍打净。

黎雪萤酒量极浅，不敢多喝，于是了果陪他。

“你要睡在我这里？”黎雪萤问，不敢相信。

他长，全肤像绸缎一样丝光洁，如意大利雕像。

他愤然解开衬衫的三个扣，泛着淡淡酒红的颈项和膛。

他摇摇晃晃去了15层的钮，然后闭目靠在墙上，似乎随时都会倒下去。

黎雪萤想劝他少喝一，但没有丝毫效果，便由他去。

像是握住一把沙，越想抓牢就失得越快。

“去你家。”他闭着睛，梦呓般说。

开门的时候，她的手微微发抖，钥匙掉在地上“叮当”作响。

趁他浴室去洗澡，她着急忙慌地把自己的狗窝收拾了一下，尤其是床上，上面扔着书，笔记本，还有零。真真一个狗窝。

而她真傻，跟醉汉讲什么理。

凭什么她要给他，律师助理的工作范围里可没有给资大律师这一项。

捡起钥匙，终于打开门，扶着摇摇晃晃，站立不稳的沈醉走房中。

沈醉依旧冷冷的，把明明是无礼的话，说得很严肃。

他挑眉看着她：“快过来啊，发什么呆。”

她打算先把沈醉带回自己独居的公寓，然后等他酒醒了再说。

幸好，沈醉跌跌撞撞，但在黎雪萤的搀扶下，还能自行走路。

沈醉忽然撒般地说：“算了，不要，给我肚，我胃疼。”

然后，倒在她刚刚收拾好的床上。

“你笑什么？给我拿个浴巾也成，否则我就光着睡了。”

她看看他的腹肌和人鱼线，又看看他。他可知这对她是怎样的一致命的折磨。

夜央三时，沈醉已经醉得东倒西歪，却闹着要回家，像个耍无赖的孩。

可若是每日得见如此，她又何必见如来？

黎雪萤不知他家的地址，已经这么晚，也不好去求助别人。

“我的衣服太小，你穿不上的。 ”

“我上发臭，要洗澡，你这里有衣服给我换吗？”

“嗯，我疼，你帮我。”

检视了一下房间里有没有不可见人的东西，都扔箱里，床下。

接着他将浴巾又往下拉了一，等着她肚。

没多久，沈醉从浴室里走来，上半不着一缕，浴巾只围住腰，长完无瑕的展现在黎雪萤面前。

还真是个讲究人。

“你嘛？”

黎雪萤匆忙拿了一条净的浴巾给他。

如今她所能的，就是陪着他而已。

不得已，她只好听从他的意愿，打车回家。

沈醉独自无言地一杯接着一杯猛下去，不一会儿就醉意熏然。

厚实背脊，劲瘦腰，腹有平整实的八块腹肌，凸起与凹陷，泾渭分明，几滴尚未的珠还在上面动。

她随手拿了一瓶玫瑰油，走过去。

他又问了一遍，她才听懂，原来问去哪一层。

原想让他在沙发上休息，他却一不见外地打开黎雪萤的衣橱，肆意翻找起来。

黎雪萤移开睛，默默在心里念金刚经：“若以见我。以音声求我。是人行邪。不能见如来。”

即便知她的不快乐，也完全不知如何去改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