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竹与他对视时，清楚地瞧见了他底的轻视，表情虚浮得好似假人。

倒是一旁的林之珩饶有兴致地弹弹烟灰，等夏竹满满一杯快要喝完他才起绕过椅，咬着烟，伸手拦住夏竹的手：“一姑娘家喝这么多，显得我欺负人似的。”

周川吓得满脸煞白，歌也不唱了，人跑到饭桌前扶住不停往下栽的夏竹。

夏竹听到最后一句，起的动作一僵，众目睽睽下，她又撑着笑，重新坐回去。

许默下午相亲失败，直接驱车到石景山区见一个上海那边的朋友。

只是姿态怎么看怎么不情愿。

直到一个服务员过来给她指了路，夏竹才拎着包撑着墙往洗手间，她胃里翻的厉害，时刻有呕吐的可能。

聊到中途，许默嫌包间里待久了闷得慌，来透透气，谁曾想碰到醉醺醺，路都走不稳的夏竹。

拒绝周川的搀扶，夏竹提着包，踉踉跄跄走包间。

几个投资人你一句我一句地恭维林之珩，连带着一旁的汤倩都跟着沾了光，林之珩本人却是没什么兴趣，他了烟，手搭在汤倩的椅背，漫不经心着。

夏竹忽视包间里的混，了气，再次站起，拿过服务员刚开的茅台，端起自己的杯倒至杯沿，一手握着酒瓶，一手端着酒杯绕开一大圈人走到汤倩边，脸上堆满笑：“汤倩，我敬您一杯，之前剧组的事儿是我的错。今儿给您赔罪，希望您大人有大量，别跟剧组的工作人员生气。”

看她快要跌倒在地毯，许默

歌，俨然把周川当供人取笑的“乐”看待。

—

“听音你是北京人？我也认识几个北京朋友，对北京这座城市也喜，有机会咱俩重新认识认识。”

刚有动作，夏竹便被一旁的副导演及时拦下来。

她姿态摆得很低很低，喝起酒来也是实打实的。

林之珩面上的笑有多假，他的话就有多冠冕堂皇。

“既然你诚心诚意歉，我今天就多闲事，当了这个和事佬，替汤倩承了这情，希望以后在剧组你俩能和睦相。”

“您跟汤倩碰个杯个歉不就完事了吗？何必闹得腥风血雨，您是不怕，可剧组百来号人还要讨生活呢。”

是个有资历的导演，早见识过这样的饭局，老早就跟孙似地伺候过这些人，所以能忍能咽气，他拽着夏竹的手腕，小声劝她：“夏编，您这一走，这戏就完了。”

她内心拱了火，起就要走。

“你就算不为剧想，也该为周导想想？他可是刚在人林总面前力了你。您不是不知信达资本在圈里占据半边天，今儿要是得罪了人，您接下来的剧本能好卖吗？”

这一杯少说也有半斤，夏竹喝得急，这会儿目眩，手撑着桌沿差摔地上。

只是醉了以后，平整地面莫名变得扭曲、凹凸，她连落脚都小心翼翼，不敢轻易尝试。

汤倩被夏竹的举动吓到，着筷半天没反应过来。

对方刚回国，准备留在北京创业，想跟许默打听如今的市场行情。

得厉害，她靠在走廊的墙缓了好几秒都没看清往哪个方向走。

夏竹冲周川安抚地笑了笑，回迎上一桌人异样的光，晃了晃酒杯，笑眯眯开：“我去个洗手间，各位继续。”

“周川也唱得差不多了，您看要不跟林总说一声，让周川歇歇？”

不等汤倩反应，夏竹着酒杯仰直往咙。

这样侮辱、憋屈的饭局，她是一刻也待不下去。

“你得明白，不是谁都有资格摔桌走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