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安坐在澡盆里，对着镜里哈气，又用手指作起画来，在青蛙的玻璃纸附近，画着两大一小，正是平安一家三。

李英却崩溃地大哭声。

“喂？”

夏菲菲突然顿住，她意识到李英早已经不住在从前的租屋中，自己结婚搬走后，她也随后离开了。

“英阿姨，我妈妈来了，我把电话给她。”

“菲菲……”

平安试探地叫了两声妈妈，也无人应答。

夏菲菲围着围裙，将炉灶的火关闭，连菜都来不及铲，便急急忙忙地从楼上奔了下来。

“喂！英阿姨！我是平安！我妈妈在煮饭呢！我叫她下来了，您等等！”

李英又思念起了从前。

夏菲菲接过话筒，又示意平安拿过纸巾给自己，边着额上的汗边问。

“你怎么了？事了吗。”

夏菲菲以为信号不好，晃了晃座机。这时电话那却传来奇怪地人挪动的声音。

是真正的暴雨前的平静。

“爸爸怎么好久都不给我们打电话啊。”

平安立即竖起耳朵仔细再听，可方才仿佛平安半梦半醒间的错觉。

夏菲菲穿起了鞋，焦急地问。

于是又缩着脑袋，自顾自地穿起了衣服。可等她整理好开始起发了，那仅存留一瞬间的电话铃果然响起了。

菲在一阵轰响的油烟机中煮起了饭，平安则在一片气中舒服地放下满的疲倦，这是母女俩最平静、平常而又令人回味的瞬间。

“英，你事了吗？你别怕，你告诉我，怎么了，我现在立刻过去找你。”

李英带着哭腔同夏菲菲说话。

李英沉默了几秒，只重复地称呼着她。

夏菲菲心生疑惑。

“菲……菲菲？”

平安严肃地跑到电话铃声，站在座机面前静候佳音，果然电话铃又响了起来。座机显示着一串熟悉的数字，座机里的电话不多，平安立即想起来这是自己小时候见过的英阿姨的电话，赶冲楼在楼梯，大声呼喊夏菲菲，又对电话那说。

夏菲菲几乎立刻察觉到李英的不对劲，焦急地握电话，不自觉地加大音量。

挪动？

夏菲菲与李英家住的很近，从小到大，李英一有什么事，夏菲菲几乎会立即奔去，这个习惯便一直带到了现在。

“菲菲，菲菲，我……我早已经不住在北坛了。”

平安噘着嘴，思念起爸爸，又画上火柴人平安大战爸爸怪兽的俏动作，发自己对爸爸的不满，玩够了才意犹未尽地站了起来。

平安打开门，探脑袋，可只能听见楼上妈妈炒菜的声音。

“英，北坛我开过去就十……”

夏菲菲立刻将座机整个拿了起来，示意平安帮忙把线顺，侧着夹着电话边穿着鞋。

“英？”

一关上，气立即弥漫散开，平安站起来穿上衣服，却恍惚听到了几声电话响。

近来李英又说自己很忙，鲜少与夏菲菲联系，可夏菲菲的生活如此一成不变，每天闲来无事又不敢打扰她，偶尔会坐在座机旁边，等待她的电话。

“英，你别害怕，我上就来

“妈妈？妈妈？”

“妈咪！”

“是英阿姨吗？”

电话那却诡异的寂静。

“对。”

这么多年了，夏菲菲都不大清楚她到底住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