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启堂一怔, 随即反应过来，自己还没有告诉王婉他要去给四皇幕僚这件幸事。于是，他立刻兴致地对妻解释了一遍来龙去脉, 然后又再次叹称赞了一番四阿哥胤禛是如何年少有为, 是如何气度尊贵，是如何慧识英才！

不过，刚坐下没多久，小姑娘便皱起了眉, 还单手托腮地幽幽叹了气。

不用再独守秘密的沈启堂不由自主地舒了一气，嘴角忍不住微微翘起。

王婉疑惑回，望向坐姿散漫而放松的丈夫。

她心知沈启堂此时的这番承诺是发自肺腑的，自己听过之后也不是不动欣喜，但是心湖起层层涟漪的同时, 王婉依旧保有着该有的冷静与理智。

她先问裴湘上的衣裙是不是京中受迎的新样式, 然后又问沈启堂去京城这件事需不需要去信问问公婆的意见。

“婉娘。”沈启堂笑着指了指自己被揍得青的眶，柔声，“自从咱们成婚后，为夫有许多不周到、不贴的地方，合该让你揍几顿消消气。这次磨难之后，为夫会努力试着改变，争取成为……湘儿中的那一心一意对妻好的模范男妖怪。从此以后，咱们夫妻同心，就在京中好好过日。还有，这辈，我有湘儿一个孩就足够了。”

这两个问题一问完, 父女二人果然同时被转移了注意力。

“夫君，你刚刚说了……在京中好好过日？这是从何说起？”

说到这里，王婉的语气当真就轻松了不少，这番安说辞反倒是把她自己给安了。

“娘，等咱们到京城了，我就不能天天和你待在一了, 也不能随时随地给你看我的可样了，曹家人肯定会把我接回去藏起来的。”

不过，沈启堂的这番慨之言很快就遭到了裴湘的极力反对。因为小姑娘认为胤禛慧识英才的“英才”是她, 而不是至今连四书五经都背不全的亲爹沈启堂……

“婉娘。”沈启堂忽然极为温和地喊了妻一声。

“小小年纪，别愁眉苦脸的。”王婉行压下心中不舍无奈，故作轻松地摆了摆手，笑着说，“你之前也不是日日待在我边的。你算算，你待在环溪草堂读书的天数是不是比待在家中的还多？再说了，你羞不羞呀，总这么自夸。将来去了曹家，可不能这样了。那府中从上到下都是见过大世面的，指不定见过多少漂亮可的小姑娘呢。”

王婉眸光微转，

王婉见父女两个没有吵起来，便不再年纪大的那个，转而一边称赞起小女儿人俏衣哪里都可漂亮，一边分心考虑起京之前该如何安排家中产业和仆人去留问题。

他瞧着又重新挨坐在一起的母女二人，中划过一抹真挚而温的笑意，同时颇为慨地想着：

裴湘开始像小蝴蝶似的围着娘亲转来转去，从不同角度显摆她的漂亮小裙。沈启堂则开始琢磨，写信的时候要不要让亲爹赞助些盘缠和安家费。

第204章

“果然，有些事就是瞒不住边真正的亲近之人。”

“湘儿为何唉声叹气？”

不沈启堂如何暗中吃醋不满，他和裴湘下山时的那个担忧算是彻底解决了。原来，王婉从始至终就没有相信过沈启堂所谓的换女之说。同时，为了能着曹家尽力搭救裴湘，她还拼尽全力陪着沈启堂演了一大戏，顺便歇斯底里地揍了丈夫几顿。

“父母和兄嫂那边在得知湘儿失踪以及她的‘真正世’后，谁也没有怀疑我编撰的那个故事。说到底，他们还是不够了解我。算了，我这人本来就算不上什么光明磊落君，何必让更多人看透我呢？有婉娘和湘儿在，就足够了。”

不愿意，而是老天爷不让呀。”

见着父女两个就要因为谁才是“英才”而再次拌嘴, 王婉立刻十分熟练地岔开话题。

闻言，王婉心中顿时一酸。当母亲的，如非迫不得已，又怎么会愿意把孩送给别人家养，还生生地从亲生母亲变成了养母。

裴湘被夸奖得眉开笑。她在屋里滋滋地来回走了两趟后, 又乐呵呵地坐回母亲边。

用一句现代话来形容, 就是王婉已经过了耳听情的年纪。

可事已至此，不论是为了湘儿的长久未来打算，还是为了一家人的平安，她都不能透一丝半儿的真相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