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先生，在你提怀疑之前，是不是应该先证明一件事，就是——沈湘她千真万确不是沈家骨！另外，事关重大，我们不可能就凭着你的一个故事和一块什么都证明不了的蓝缎，就信了你的所有言辞。”

“因此，在隐约意识到湘儿的世可能非常不简单后，沈某就立刻打消了继续调查下去的想法。就像侯佳大人所说，反正缺少有力证据……便是沈某有心调查，也容易引起不必要的误会，甚至还可能会给家族亲人带来麻烦，所以，沈某一直不曾多说什么、多什么，并且只当心中从未有过任何疑惑。

“各位大人，依照沈某先前所言，沈某一直未曾将小女的世同曹家联系到一，更是最近才得知唐侧夫人的娘家同沈某的岳家有些不太洽的远亲关系。而沈某在得知了这些巧合后，又因为心知湘儿并非沈家血脉，所以难免会多思多想。我想，这也是人之常情。

“曹家绝不会欺君罔上之事！六年前，先父病重，万岁爷隆恩，特意赐药给先父治

沈启堂说得不错，这料极其珍贵难得，唯有江宁制造局聘请的匠人才能够织造来。并且，江宁织造局每年产的月光锦数量一般不会超过十匹，偶尔有织坏了的，也会彻底销毁，好让这华罕见的布料成为皇家独享之。

“哎，从湘儿事那日起，沈某便夜夜不能安寝。昨夜，沈某好不容易睡片刻，又因为一场噩梦而惊醒了。醒来后，沈某再也无法重新眠，便起去书房查看湘儿之前的东西。因为担心惊醒同样几夜未眠的拙荆，所以沈某并没有灯，只是在月光下翻看。

“请教不敢当，侯佳大人请讲。”

“沈先生，在沈姑娘和沈家人没有血缘关系的情况下，她长得像唐家人，确实容易让人往谋方面联想。可是，如果你从一开始就撒谎了呢？如果沈姑娘其实就是你和令夫人的亲生骨呢？那她长得像她的外太婆唐氏，不是很正常吗？

“是这个。”沈启堂指着他之前示过的宝蓝绸缎，了一气，才沉声解释，“这么多年以来，沈某第一次在没有灯火的月下观看这块布料。然后，沈某发现、发现这其实本不是一块普通的缎，而是咱们江宁织造府每年贡中的月光锦！哎，说起这月光锦，沈某也是因为之前参与了历年的账目记录整理誊抄工作，才有幸了解到这每年献数量从来不超过十匹的珍贵稀有布料。没想到会有亲手碰到的一天。”

“另外，说句实在话，湘儿她是沈某唯一的孩，这些年来，沈家如珠似宝地呵护着她长大，早就有了厚的情与羁绊。最近这两年，沈某最怕最担心的，就是有朝一日这孩的亲生父母找上门来，说他们当时并不是故意丢掉孩的，而是一场意外或者一场误会。如果是那样的话，沈某该如何抉择？

听到“月光锦”三个字，现任江宁织造郎中桑格立刻了慎重神。

可如果沈启堂所言不虚，那么……是曹家私藏了本该御用的珍品？

“任何月光锦都不得私下截留。”

闻言，沈启堂毫不心虚地直视着侯佳·德，不急不缓地说：

曹寅受到桑格打量探究的目光，神复杂地叹了气，随后温声解释：

“既然侯佳大人了此番总结，那沈某就先向诸位大人剖析一番沈某的心路历程，同时也会提供相关证据。

“至于理由么，首先，沈姑娘和曹小公同年同月同日生。其次，你捡到孩的地方距离扬州曹府不远。还有就是，沈姑娘长得像唐家人……好了，在下要向沈先生你请教一个问题。”

“你有什么不同寻常的发现？”桑格好奇问。

“没想到这次无意之举，竟然让沈某有了一个不同寻常的发现，也是这个发现，让沈某对湘儿和曹家的关系有了更多的把握。所以，沈某今日才来面见诸位大人。”

“曹家确实有一匹月光锦，不过，并不是毫无瑕疵的，而是一匹原本准备销毁的。”

换句话说，凡是月光锦，便只有中才有，民间连个布都不会留下。

“再有，你今日来找曹大人，是觉得你捡到的孩是曹家的，更确切一些，你认为沈姑娘才是曹大人的亲生骨，是他的长女。

“说无凭，曹大人可以检验一番，看看这块蓝缎是否能在黑暗中散发朦胧月华光彩？倘若在下没有认错的话，那有些事就不必在下过多解释了。诸位大人明鉴，这只有中才有的珍贵料，沈某是如何也假造不的，也没有途径得到，然后再来编造故事哄骗各位。”

说到这里，沈启堂将手中的宝蓝缎往曹寅方向递过去，同时说：

“只是，人有旦夕祸福，沈某怎么也没有料到，湘儿那孩只是兴兴地去了场一趟，就在层层保护之下被一名单枪匹的歹人给掳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