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原来是杏儿姑娘要去场。”掌柜笑地说，“场风大，且近来天气冷，除了玉兰蔷薇粉外，杏儿姑娘倒是还可以试试本店的桃面脂和玲珑玫瑰，虽然价钱略贵，但保证超所值。”

“也是。”小丹意动的表情，旋即又状似随意地叹，“只要东西好就行，哎，杏儿这次不知要得到多少赏钱呢。我听她说，这次去场，其实是跟着去伺候一位小少爷的。小少爷近来学习骑，需要去场那边练一练，对了，还有一位姓沈的小姑娘也会跟着一起去。掌柜的，你说，那沈家妹又不是旗人家的格格，怎么也要学骑呀？”

小丹没怎么把掌柜接下来的回答放在心上，听耳中也都自动忽略了。

他们努力调用所剩不多的人脉去验证小丹所说的话。同时,

“这个……贵人们的心思，我等……”

在和脂粉铺的掌柜聊了一会儿后，小丹自觉已经把该透的消息都透了，便故意报了个极低的价格，然后在掌柜为难的脸中不太兴地离开了。

走最后一家店铺的大门后，小丹在台阶上驻足了片刻。她怔怔地望着已经渐渐昏暗的天，抿着暗自思忖：

掌柜听完小丹的话后，假装十成十地信了小丹的说法，不仅连忙抱拳作揖，还分外诚恳地表示竟不知小丹还有如此门路，实在是有无珠。接着，掌柜说了不少不带重样的奉承话，然后又向小丹打听她在织造府内的好妹到底是哪一位。

她此时的大分心神都放在四周往来之人的上，同时忍不住暗自猜测这些人中有没有那些会找沈家小姑娘报复的匪徒，亦或者，他们中的某些人会不会把自己此时说的消息传给有心之人。

随后，小丹又光顾了几家生意非常红火的老字号店铺。她打着给织造府内的丫鬟仆妇们送礼的名号，一边表示想要挑选一些价廉之，一边一次又一次地重复述说着裴湘三天后会去城郊场这件事。

第185章

上的玉兰蔷薇粉，价钱能给我算便宜一些吗？”

闻言，小丹蹙着眉摆了摆手，佯装不乐地抱怨：

“姑娘，这店里每样东西的售价都是东家亲自订的，我是不了主的。况且，这玉兰蔷薇粉一直比较俏，此前不少行商都是提前订货。姑娘现在一下就要二十瓶，店里存货有限，恐怕不成姑娘的这单买卖了。”

“杏儿蕙质兰心，可不正这玉兰蔷薇粉的名字么？也是我去得巧，因着杏儿的一手好茶艺，三日后，她会随同贵人们去城外的场。哎，杏儿她之前还担心场那边风大又多尘土，对肤不好，见我带了你们家的玉兰蔷薇粉，顿时就念了声阿弥陀佛。”

其实, 如果仅凭小丹一人四传播些无凭无据的消息，纵然这些消息会被有心人得知，也不会引起太大的重视。

“先别忙着拒绝，掌柜的。听我说，我有个好妹在织造府里当差，我今日去看望她，她说府里不少丫鬟和年轻媳妇对你家的脂粉兴趣，还都想试一试。正好，我最近遇到些事，需要多多联络些人脉，就想着用你们家的玉兰蔷薇粉作礼送人……掌柜的，你好好琢磨琢磨，那可是织造府，日常来往的都是何等人？各地的商人更是多不胜数。若是你家的东西在织造府里受到了迎，那日后还愁销路和名声吗？”

然而, 此事的特殊之在于小丹其实早已经遭到了算计。她人在局中, 一举一动都有人监视，所以，当她透自己从杏儿那里打探到的消息后，知其中来龙去脉的暗中之人也立刻行动起来。

“倘若你安然无恙地归来，那我便不再计较你对我的亏欠，咱们从此两清了。但若是你遭遇了危险，也别怪我，因为这是冥冥之中的因果报应。”

掌柜原本就是这么随一问，并不觉得自己会得到答案。没想到，小丹立刻一脸骄傲地告诉他，她今日去探望的好妹在正院茶房当值，有着一手好茶艺。

“沈湘啊沈湘，我不会对你多什么，只是到传一些消息而已。至于这个消息会不会被贼人知晓？知晓后，他们又会不会对你动手？呵，那就要看看你的运是不是真的极好了。

碧环、李寄梅等人所之事危险万分，一着不慎就会失了命, 他们哪能一听到些不知真假的市井传言就不不顾地来, 然后真照小丹希望的那样跑去郊外场展开报复行动。

掌柜合上手中账册，抬望向年纪不大的小丹，笑得分外和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