仅仅是这样一墙之隔站着，就已经够残忍了。

“这次我就不去师尊的婚礼了。”

天快亮时他提着不亮了的萤火灯，昏昏沉沉地停在金玉仙林里的熔灵坑边。

忽然想要任凭自己坠下去。

窗纸映着模糊的人影。

他送什么都没法让江月白惊喜。

起码还能一厢情愿地留在童年。

穆离渊提着这盏灯回到了日月山庄洛锦的寝殿前。

他这样在夜里描绘过很多次江月白的影。

日月山庄本就红装扮多, 挂上红绸红灯笼后，更是天一的大红喜庆。

这是最艰难的一次。

洛锦到底有没有经验，会不会把江月白疼。刀圣格那样焦躁，到底会不会有耐心多吻一吻，对他舍不得碰的人温和一些。

他看到自己的角和嘴角都是涸的红痕迹。

这是他小时候过很多次的东西，手法娴熟到不用经过思考手指就能畅地行下一个动作。

他竟然不知自己什么时候了这样多血。

像一墓。

穆离渊不敢凝神细听。只敢听自己错的呼和心。

那是一复杂的觉，蛊一样诱人，又雪一般冰凉让人不敢奢望。

可是今夜他得很慢。

他的心上人有很多模样，在不同的时候有不同的魅力。

两人在金玉仙林最蜿蜒细窄的一条小路上遇到了。

夜包裹，金玉仙林草木幽枝叶茂密，照不月光。

北辰仙君什么都不缺。

好的萤火灯很漂亮。

穆离渊望着坑。

穆离渊行尸走一般慢吞吞向密林走，心里很，但又很空。

他就这样在屋外站了一夜。

僵站了一个时辰，他才终于动了动。

只好送带着小时候回忆的礼。

几滴血渍像几朵缀的小。

他要给江月白一盏萤火灯。

掐了个隐诀，绕过结界，穿过院，走近了寝房。

面前是大的坑。

只有朦胧晦暗的金雾。

最后终于想到了。

即便只是影，也无比优。

有很多。

觉双发，整个人都轻飘飘的。

夜人静，到都是死寂的漆黑，所有灯笼全都熄灭了。

比如他此时此刻甚至在想：

这是每年除新外仙门最大的节日。

第91章 中秋宴

八月十五张灯结彩。

郁聚集的金雾气转着光华，像一面不平整的镜。

直到差一脚踏空——

相顾无言一瞬后，穆离渊率先笑了笑：“这么重要的日, 师尊怎么没穿喜庆些。”

只有他站在一小团萤火里。

树枝崩断了好几次，甚至还把手指腹扎了血。

从容淡漠的，若即若离的，冷冽与温柔错的......

年少时幼稚的行为他不敢再重复，那时他只觉得占有求而不得之人的滋味让他疯癫又着迷，现在却完全不同了，即便难忍，他心里想的也只有怎么能让江月白开心舒服。

房内灯未熄。

穆离渊在金玉仙林折了树枝树叶，坐在坑边缘缓缓编着......

房中有极轻的耳语声。

他前些日与江月白同睡过很多晚，但除了情难自禁地吻江月白的各个地方，没舍得过别的什么。

他了气，极力想要让自己想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