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受了伤，就算了天大的错事，也不该这个时候罚你呀！”凝撇嘴，“而且你不就是装装可怜吗？这是情|趣啊，阁主也太不解风情了！”

穆离渊不想去别的地方，但也不想离得太近再惹江月白不开心，了院门一个人坐在小路边。成的雨从路旁房屋上破败的瓦片间倾泻而下，打了穆离渊的黑发，又顺着领往里。

“那是因为我带了孩，他不忍心把事绝。”穆离渊呼一下，又微微叹气，“现在他知孩是假的，那怜悯也没了。”

“不怪他，是我错事了。”穆离渊眉挂着雨，十分狼狈，可嗓音却异常的平静沉稳，“他罚我是应该的。”

冷夜冷雨，他第一次可笑地到“无家可归”的意思。

凝见他似乎没有被安到，于是继续卖力安：“你真的不一样，以前来找阁主的什么人都有，有登仙册上赫赫有名的大能，还有特别特别漂亮的人，我当时见到就心想，我要是阁主，我通通都要！可阁主对谁都是一副不冷不的样，哪怕对方再殷勤。阁主和我们说他之前受够了那些凡俗纠缠，这次在缥缈阁避世就是要修清心悟剑的，谁也别想打扰。但你现那几天，阁主竟然为了你彻夜未归，我一下就慌了神，怕你是个耽误阁主修的狐狸......”

“我再说最后一遍，”江月白掌心寒气缭绕，几乎是杀气了，嗓音极冷，“去。”

“怎会如此！”凝有些替老师心痛惋惜，“你明明已经这样装得这样可怜了！阁主好狠的心，竟让你来淋雨！”

穆离渊单手撑在额，

但也不怪江月白，他确实很多事情都在故意说谎。

可若如实相告，江月白或许会于怜悯不舍得用这把剑而亲自上阵，那样的事他不愿再经历第二次。

后半夜的暴雨更猛烈，到都是雨打层林的沙沙声，反倒显得山谷间更加寂寥，仿若天地间万里无人，只剩下风雨。

“对不起......对不起......”穆离渊语气瞬间了下去，“我不该说这些......我不说这些了......师尊别赶我走好吗......”

离渊和见月是同一把剑的两个名字，“离渊”是江月白取的，“见月”是他取的。

“老师你......”踏而来的脚步越靠近越迟疑，凝停在穆离渊斜前方，弯腰歪下脑袋，小声问，“你不会是......苦计失败，被赶来了吧？”

......

别了。

“师尊以为我要用一样很珍贵的东西绑住他。”穆离渊垂了下，雨顺着睫弧度向下，极慢地说，“我当时看着他的神，很害怕，我知他那瞬间想我永远消失。”

这句话冲击力太大，以至于对方说完话好一会儿，凝才突然瞪大睛——

本没有什么“一剑双生”、什么“不相上下”，破天劫的剑只有一把，就是他自己。

方才那一闪而过的杀气不是假的。

穆离渊没说话，到角的雨落了下来。

江月白微微仰错开了视线：“去。”

如今他见到了心上人，却什么都不能情真意切地说了。

见对方迟迟不说话，凝又：“说来嘛！我毕竟跟了阁主这么多年，说不定还是能帮上些忙的！相信我嘛！”

过往岁月漫长，他却从没像今夜这样狼狈过，界万千修簇拥的尊上、人间相识旧友新朋的逍遥客、远离尘嚣时他安心陪伴小圆的父亲......哪里都有落脚之地。

剑灵是他的元魂，祭剑挡天罚，天劫毁剑等于毁他元魂。

“所以你到底了什么过分事？”凝捺不住好奇，撑伞坐在他旁，抓住时机近乎，“你别怕，说来，我帮你主意。”

因为他在等心上人，每一天都满怀希望，每一天都攒下了许多情话要在相逢时说。

拿本命剑名调侃谈情、用一把好剑德绑架，哪一个都是江月白的逆鳞。

“别啊，你别放弃啊，”凝虽然没太听懂，但大概知这人是被阁主抛弃了，住穆离渊的肩膀为他加油，“以前也有很多找上阁主纠缠的，阁主从来都是冷淡应付，这次对你已经很不错了，我觉得你还是有些希望的！”

江月白对谁都是心怀怜悯的，但不是没有原则，绝对不会忍受要挟意味的索取，他们两人在对待“要挟”这类事上态度相似，他很懂江月白所想——没了赠剑人，才能真正拥有剑。

“什么？假的？孩不是你生的？”凝大喊一声，“你一直在骗阁主？！”

穆离渊抬起脸，的黑发粘在脸侧，角的伤痕在雨里浸泡了更多的血，将邃的眉衬几分悲伤落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