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他就觉到手里的手指动了一下，用力反握住了他的手。

江月白在门开的尘埃中转：“你我之间，不用避什么。”

江月白也垂眸看膝上的人——这双睛的眸如映着光的沉潭，不论从什么角度看都似有暗暗波纹。

他承认逗这个人玩很有意思。

“你什么。”江月白的笑还没收，面又被得有些。

几日下来，江月白觉得“你我之间”这个词很好用，可以概括一切难以言说的关系。

昨夜凝传音说，“您的佩剑剑柄被怪咬了个牙印......”，便是那一把。

那是他斩开天门的剑。

“过了十岁就听起来就大了，”穆离渊解释，“两位数的年纪好像显得他很厉害。”

剑招记不得，并不影响修为，只是他有些收集癖好罢了，每一百年他都会在忘尘咒生效之前记下这百年间所修招式功法，奈何最初的那几十年什么招式都没来得及记下......

江月白叹气，可角却无声微弯。

虚影重重迷雾中，他看到剑刃刻着“离渊”。

宝剑暂存涟波殿正殿后的暗室。

“我带你去看我的剑。”江月白对穆离渊说。

虽然室内暧|昧的气息浮动，正是调情的好时光，说一句“看剑”打断暗香浮动着实可惜。

“除了《秋问枫》，其余的剑谱我也都还记得。”穆离渊试图重新唤回江月白移开的视线，“每一招每一式，都记得很清楚，不仅是剑谱，还有其他武学功法，师尊想要的话，我可以写下来。”

他莫名有些心虚，移开视线不看了。

如果不是江月白指腹所及的腰背弯尽是结实绷的，他真要信自己抱的是个弱小的可怜凡人了。

昨夜他是拿剑谱岔开话题，并不是真的急于想要。

好在对方这次很听话地起，随他来看剑。

“当然，抱过很多。”江月白虽然拿着剑还抱着人，但在陡峭台阶上依然走得极稳，“我活了很久，遇到的人也很多，但我把他们都忘了，所以每过一段时间都会有曾有过旧情的故人找上门来。”江月白垂了一下眸，温和地看了一靠在肩膀的人，“比如，像你这样的。”

离渊剑不知所踪，大概是毁在了天劫里。他凭着模糊的梦境记忆重了一把。

“长裙穿不习惯，踩到裙摆了。”怀里人有气无力地说。

江月白转过，刚好看见后人一脚踩空，整个人往下摔——

他顾不得思考，直接伸手拦腰将人接住，横抱在了前。

“这么弱。”江月白淡淡笑了笑，并没有要把人放下的意思，直接抱着他往下走，“以后可要好好练练。”

......又生气了。

穆离渊也很自然地由他牵着，走了几步，忽然问：“仙君对待其他人也是这样怜香惜玉吗。”

“为什么？”江月白问。

穆离渊脸侧贴着他肩，低声问：“仙君也这样抱过别的人吗。”

只留下梦里的一把剑影。

踩空的人落他的怀里，很不客气地把手臂绕过他后颈，斜斜靠在他肩侧，颇有几分柔弱。

江月白想到此，有想去看看他的剑了。昨晚宵一刻，旧情人与剑他选了前者，而今旧情人命安好，自然该去看看剑。

“仙君不避着我么。”穆离渊看着江月白拨动结界阵盘的手。

江月白没回：“没怎么注意，可能是吧。”

江月白闻言笑了。

楼梯通狭窄暗，很自然地向后拉住了后人的手，带他沿着石阶下行，还不忘贴心地回轻声嘱咐：“台阶很陡，小心。”

“是，他长得很慢，大约一百五十年才能长不到一岁。很长时间他连话都不会说，被别人叫‘小傻’。”穆离渊说，“其实他现在和八九岁的小孩差不多，但他逢人便说自己十一岁了。”

穆离渊不再说话了，他将撑在床沿的手移到了江月白上，一只手臂叠着另一只手臂，垫着下，伏在江月白膝上，抬认真地看着江月白。

正这么想着，就到手里的手猛地了去！

看着看着便想起昨晚揪了这人很多睫。

江月白轻声：“不着急。”

“昨夜太黑了，没看清。”穆离渊的目光认真到近乎虔诚，“现在仔细看看。”

以后还要师尊多教。”

“小圆看上去......”江月白拉起小圆在外面的手，“似乎和其他孩不太一样。”

渣男的乐趣可太多了。

江月白拨动了密机关，准备带对方地下密库里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