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月白的双眸在穆离渊下个动作里渐渐泛红，原本回落的泪随着的颠簸猛然重新上涌，从两侧尾了来。

江月白的手放开了他的长发，却握住了他的颈，拇指指腹慢慢过他的结——是个危险的扼住咽的动作，也可以是一个轻抚。

穆离渊只是想尝泪的滋味，却忽然尝到了血的咸涩，而且不是自己的血。

穆离渊手足无措，去理江月白脸侧的发、又去整他散的衣衫，可手抖得厉害，怎么都整不好。

穆离渊自欺欺人地想要闭起。

这痛比从前任何一次都要激剧猛烈。

“不是。”江月白说了两个字。

“来......”江月白只说了一个字。

但远没有渊儿给他的痛更痛。

火星没有落在穆离渊的后背，而是落在江月白揽着他的手臂。火接肤，燃起疼痛的烟。

他动作一停，撑起了。

“对不起......”穆离渊回神之后的第一反应不是惊喜，而是极度的惧怕和慌，他伸手去江月白脸上的泪和血，却越越多，“对不起......对不起......”

“不是梦。”江月白又说了一遍，微凉的手握住了穆离渊在自己肩膀的手，从手背与他五指相。

这回到他泪了。

可对方偏要回答，带血的薄再次微动。

“怕什么。”江月白一把抓住了他剧烈颤抖的手。

他宁愿现在就死了！

铁链网晃动得更剧烈，锁链间的与沉的呼错着一起一伏，在渊底冰冷的石之间回。响动太，上方离得近的晶都被震碎，变作了掉落的火雨。

穆离渊的结在江月白的指腹下缓缓动，本就艰难的呼越发沉重。

江月白有些承受不住，猛地吐了血。

可他就是这样肮脏的人啊。

内的与手指的凉反差过大，一下惊醒了穆离渊。

怔愣良久，穆离渊眸底的火焰暗淡消，又开微波涟漪。

穆离渊此刻希望对方不要回答，这个梦他还没够。

梦怎么会有温度？！

但他躲不过声音——

谁能在这样疯癫狂的梦里还维持清醒。

江月白手腕猛地用力，翻了个将他压下，垂眸望着他那双盛满张皇失措的睛，看了一会儿，在铁索的晃声里说：“小可怜。”

但上江月白望向他的神，就彻底变成了轻抚。

鲜红的血被穆离渊垂落的泪染成了淡粉，顺着江月白的肩颈。

不是......？

不，死都不够谢罪......

真的，江月白。

穆离渊的手不抖了，可抖得更厉害。

他刚想着从前的江月白，面前的江月白也松了手。

但穆离渊这次已经不畏惧看到江月白的泪了。他已经彻底疯了。

江月白的面被染血的衬得苍白：“渊儿是不是还以为在梦呢......”

一个“是”字就能将他彻底击溃。

这梦也太肮脏了。

他舍不得梦见那样的他。

穆离渊微怔。

梦里的江月白是会泪，但不会血。

他清晰地觉到了温度，独属于江月白的温度。

若不是梦，他本不敢这样碰江月白。

穆离渊看到那些顺着苍白肤缓缓淌的鲜血，觉极度的真实、又极度的不真实，哑声：“是梦吧......”

要他费了全的力气，仍然觉被牢牢压制。

这明明是......

江月白静静望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