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

若只是去救人，怎么救完人回来，这剑心就继续了。

可又觉得江月白不该会那么残忍冷血，也完全没必要用这事算计。

江月白没抬：“画小时候的渊儿。”

那就是江月白许诺的“人间相逢”？

江月白笑了笑，淡淡：“我的剑，就要炼成了。”

魂魄没散，就有机会转世新生。

然而妖血统的命数注定活不久，御泽曾在仙桥见过那孩一面，看一便知他寿元无多......

御泽承认是自己心里暗了，他总觉得江月白是借这场婚礼伤渊儿的心。

他目光落仙池中——如今剑心动如此烈，可想而知那场合婚大典把渊儿伤到了什么程度......

“凡人生死有命，为什么非要费那么大劲去帮她解毒？”御泽不能理解。

又是这个回答。

承诺、解毒、救人......

若对方还能在痛苦仇恨里撑寿命，剑心当然蓬鼓动。可若对方直接回去了结生命，那之前所就彻底白费了。

只能说造化人吧。

难穆离渊去登仙台参加了江月白的婚典？！

可江月白却说：“不妨事，等过了通天之门，灵元皆会新生，我还要这副旧灵脉什么。”

青芷当时就说：“你是不是疯了？”

一画就是许久。

既然这痛来得如此不容易，当然要用到极致。

“只是，请帮我向御泽前辈保密。”江月白料理完了人间事，向仙们提了个请求。

“画什么呢。”他朝江月白的膝上看了看。

“嗨呀，说回这个剑心！”青芷了话，“小白想好给它什么样的了吗？”

御泽很想把话直说：想见他为什么不去见真的他？

她知江月白修为莫测，就算暂时失去灵元灵脉，灵气也能运转如常一段时间，可灵元到底是修者本源，若不能及时修复，就只有灰飞烟灭一个下场。

让复明之人亲看心上人的婚典......

“小白，有句话我想问，若登仙台上没那遭变故......”御泽没从仙们那问什么，打算直接问江月白，“你真要娶黎鲛那姑娘吗？她与你分开那么多年，情分早就淡了吧。”

青芷磨药的手停了一下，她陪江月白去了趟人间，好像琢磨来些江月白的恨情仇......但又没琢磨多少。

青芷在池边磨药，不觉得时间漫长。御泽酒喝光了几壶，瞧着江月白半晌都一动不动的神，有些坐不住了。

御泽愣了愣：“你要剑心的......成他的样？”

不论是那场婚礼是不由己还是一箭双雕，总之是达到了剑心所要。只要渊儿心里的痛一日不消散，江月白就一日不会去见他。

这些日不御泽怎么问，江月白都说他去登仙台只是救人。

“因为对故人有承诺。”江月白说。

“想好了。”江月手中诀，金雾中化了纸笔，撑起一条将纸铺在膝上，垂眸提笔。

“月白，你......”御泽看着江月白垂眸作画的侧颜，小心翼翼地低声问，“你是不是想他重新恨你。”

青芷喃喃：“......什么？”

两个人十年前一别到如今，连好好见上一面都没有过。那夜既然说了“不能言而无信”，怎么转就不守信用了。

江月白向来如此自信，青芷不知该说什么，她修为境界都不如江月白，也拦不住江月白什么。

御泽呼都停了一下。

“早前不是和前辈解释过，合婚大典只是个接人上仙界的仪式而已，”江月白却没有避讳，回答了问题，“她中了毒危及命，锁情蛊毒发，不论生死都会困在情里，除非斩断凡缘。”

“既然对故人言必践，”御泽叹了气，还是忍不住问，“那你对渊儿的承诺呢？怎么不兑现？你不是说......”

江月白丹府灵元本就缺了一半，收集魂魄直接用尽了仅剩的一半。

中晃，御泽远远比了下尺寸，心里估量着的大小。

“剑心是渊儿的心，”江月白一笔一笔仔细勾着画中人的睫，“样自然也应当是他的样。”

青芷听到这个名字就变了脸，御泽蒙在鼓里，但她很清楚江月白为什么病成这样——他分了一半灵元收集黎鲛破碎的魂魄。

“前辈别......”青芷谨记任务，此刻想要帮江月白岔开话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