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泽知这是江月白故意打断话题，不想让他再提穆离渊。

御泽想通了，也觉得没那么生气了：“回吧，歇好了就回去吧。”

恨之心不能用了，那朵汇集灵海灵息的关及渊儿命，也不能用。如今江月白要炼开天门的剑，只能用剑心池的仙灵气就班踏踏实实地去修炼滋养剑心，自然是一天的时间都不能耽搁。

金的灵光像一朵绽放在天幕！

“我把拿到的半朵死生之还给了他，还把他推了族准备好的传送阵。”江月白闭目半躺着, 声音很轻, “他不该激涕零吗, 有什么可难过的？”

江月白既然想要上通天之，自己何故要阻拦呢？就算艰险重重希望渺茫，也不该拦着孩去试一试。

“那还是我自己来吧。”江月白赶在御泽动手之前接过了碗。

有人惊：“难是灵海再次枯竭，又惹怒了上苍？”

“我没事，”江月白微微摇，“这伤不算什么，睡一觉就好了。”

修士们争先恐后地御剑飞离，生怕那夜灵海的劫难再临。

上次他们灵海后天降劫罚，上古凶兽震怒，无数修士惨死。那夜的恐怖影尚未消散，此刻个个心惊胆战。

无数金光穿雾气与云霭，刺得众人无法睁。

江月白没说谎, 那晚长剑穿心的瞬间他还回了半朵死生之，灵息顺剑涌动，不是在取而是在补，那一剑虽然下手极狠，但到底没杀。

御泽刚垂下的胡眉霎时间又飞起来了：“你——”

他抬起，望向御泽，“前辈能明白吗。”

“这还差不多。”御泽低哼一声，“多听老人言，保你不吃亏，以后听话，别老是那么倔......”

灵海周围还有些没离开的零星散修，在此调息养伤。

御泽疑惑：“那你想要怎么？”

江月白睁开了。

要再更伤他心的事？”

“不会吧，我们只是在此疗伤打坐，并没有灵海啊......”

“渊儿伤得很重吧？”见江月白终于不铁了心炼剑了, 御泽也敢说几句关心那孩的话，“你那晚了剑就走, 也没留句解释, 渊儿现在怕不是心俱伤, 指不定怎么难过......”

“前辈想到哪里去了，”江月白看了看御泽的表情, 有些无奈地淡笑了一下, “我在前辈里就那么狠毒么。”

虽说当晚北辰仙君用己灵息风化雨，却没法顾及每个人，不少修士灵脉仍未复原，散修们没有宗门大派的庇护供给，疗伤善后什么事全得靠自己，此刻都不愿离开这个福地——灵海虽薄，却仙气氤氲，是疗伤的好地方，他们实在舍不得就这么走了。

灵海是天地间最大的福地，禁制开后屡历波折，先是被各家修士们瓜分净，后来又被仙人降世那夜从天而落的灵瀑布暂填。

“我明日就回剑心池了。”江月白把喝完的空碗放在了桌上。

可那层灵息极浅，每一日都在以可见的速度消散。

* * *

说实话，他其实也并不想因为江月白对徒弟狠心这件事絮絮叨叨，他本也没见过那个人几面，何必真的要替那个人说话。

御泽松了气, 心也是, 一剑穿心都不能让对方恨多久, 似乎也没有别的法能让对方恨了。

“不对吗。”江月白听了御泽揶揄的语气，却毫不惭愧，“我本来就是他们所有人的恩人。”

“前辈，我有想的事，就一定会到。”江月白平静，“你阻拦，拦不住我，只会让我更加难受，”

修士们纷纷打算离开此地，只是飞行法还未召，忽见云层之上天光乍，如与朝遥遥相对的另一太！

“来，”御泽将修络丹粉和青芷的药一起溶碗里，递过去，“把药喝了。”

第七日海上日，海面已映不朝。

他只是在意江月白，不想让他走这样一条太艰难的路。

“我陪着你一起回。”御泽看着对方脸上的笑一僵，“每天监督你把我的修络丹粉喝光！”

那要折磨到什么程度, 才能比那夜的一剑穿心还要有伤害力？足以让对方再恨？

“好好、行，他是该激涕零！”御泽被江月白这副云淡风轻的样给气笑了，“全天下的修士激你除之恩，你除的也激你不杀之恩，嗯，你是所有人的大恩人，都得对你恩德。”

“嘿，你这倔小。”御泽拿勺狠狠敲了一下药碗，“我知你修为，受伤也能自愈，但......”

江月白闭：“什么都不......”

江月白闻言，如释重负轻松一笑。

御泽无言良久，静默半晌，叹了气。

不过三五日，灵海的波浪已经快要盖不住海底的枯石。

“但这是我珍藏了好几百年的修络丹！全拿来给你磨成粉了！”御泽气得胡眉一起飞扬，“你不喝我也得住鼻给你去！”

“唉，别废话了，快走！”